“熊书记,卷烟厂可是咱们县的支柱企业,烟厂若是倒了,县里可连工资都发不出來,这个烤烟项目基础投入初期就是一千万,后续可能还有补充,拿下了项目,就等于给卷烟厂的发展上了一个保险,在这个关键时候,熊老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话说到这个份上,耿经理就是再笨也意识到了熊克贤的重要性,紧随马鹏飞之后,把目光也落在了熊克贤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希望。
“耿经理说的对,项目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省里的后续补充,若是这次不能挤上去,以后处处都要落人一头,所以雷县长一再要求这个项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熊书记,这事能不能说动安平,就靠你了,组织上一向是讲究原则的,对于给经济发展的有功人员,一向是不吝奖赏的,这一点可以和安平同志率先提出來吗……”眼看着事情还有转机,熊克贤或许就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林树则也顾不得再和马鹏飞治气了,同样加入了对能克贤的动员之中,而且一张嘴又是雷县长,又是组织的,大帽子是一个接着一个,直砸的熊克贤晕晕乎乎的。
作为政府办主任,林树则可是整天陪在领导身边的大管家,在某些时候能够当领导的家,能够代表领导发表态度,这一上來就把雷县长搬了出來,又说出了不吝奖赏的话,既是要说给安平听的,也是对熊克贤做出的承诺,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肯花大价钱,就是砸也要把安平的路砸通。
而且,林主任很清楚,领导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只要能把项目办下來,保住财政的盘子,哪怕许下再大的承诺,雷县长也不会不认帐,可若是这个申请最终沒个结果,以马鹏飞的个性一准会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來,到时候自己就是混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帽子自己可就摘不下去了,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对对对,老林总算说了一句实在话,我的想法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义,许之以利,诱之以位,只要能帮着把项目申明请下來,要官有官,要位有位,有什么条件随他安平提,只要有,咱们就满足他,还有,还有,老耿也尽把力,安平的姐姐开了个纸箱厂,正缺订单呢,卷烟厂的纸盒,包装箱什么的都交给他……”林树则终于舍得放血了,马鹏飞觉得这事情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可看到耿经理半天都沒什么反应,居然沒有一点表示的意思,这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猛然间想起安平委托自己给纸箱厂拉订单的事情,就觉得不能便宜了耿经理,左右要打通安平的门路,那就不怕花代价,慷他人之慨,领自己人情的事情,马鹏飞做多少都不嫌多。
“这不算事,我现在就能答应下來,只要安平能倾尽全力,就是项目申请不下來,今后卷烟厂的纸箱包装订单也都可以给他……”作为烟草公司的经理,卷烟厂的党委书记,实实在在的一把手,耿经理可是专业的经营型人才,头脑更是精明的不得了,自然懂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相比于卷烟厂未來的发展战略,纸盒包装箱什么的都是小事,可若是安平迫于压力,抱着不得不去的态度,出工不出力,最终一事无成,那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可就白忙乎了,所以,先扔点甜头出來,稳住安平的心,让安平倾尽全力才是真格的。
而且,耿经理老谋深算想的更多,任何一个项目拔款可都不是一锤子买卖,想要一次性收付个利索那是不可能的,都是要根据施工分批次,分进度,分期期拔付的,如果安平真有硬扎的关系,促成了此事,那今后无论是在促款上,还是在和上级沟通上,需要安平的地方多了去了,这用一个纸箱的订单,既能推安平全力以赴,又能在事成之后跟安平保持住密切的联系,这对卷烟厂來说绝对是一个划得來的买卖。
“该说的都让你们都完了,我还能怎么办……”围攻绕着一个中心,马鹏飞几个有如找到了默契一般,又是许官,又是让利,不过几句话就圈定了一个原则,最后一起把目光落到了熊克贤的身上,才发现熊克贤的居然惊愕的张大了嘴,楞住了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实在沒想到,不过就是一个项目,居然能让几个人对安平舍得下这么大的资本,手底下有这样的一个能人,自己居然一直忽略了,这不是说明自己这个党委书记在用人上失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