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年轻的,当了个副镇长就如此嚣张,就是有背景又能怎么的,当面泼我一脸酒,还不行我找地方说理去了……”看到李大姐欲言又止,一脸的小心翼翼,严股长的心中虽有不愤,却也被李大姐揪出了好奇心,也想透过李大姐的嘴,探一下安平的虚实。
安平丝毫不按官场套路办事,举动有恃无恐,嚣张无比,还真把严股长唬的一楞一楞的,而严股长也是因为摸不透安平的底,才沒有含恨拂袖而去,怕的就是安平背景太深,若是人走了,仇结下了,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死仇,别搞到最后安平沒什么事,自己还落下一身的不是,那就笑话大了。
可若是安平就是机缘巧合上了位,沒有自己顾忌的背景,那沒说的,咱老严在机关里混了一辈子,多少也有些有能力的亲戚朋友,说不得要好好的闹上一场,把你安平搞个身败名裂,臭名远扬,若是安平背景深厚,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作为一个机关的老油条,严股长别看沒混上一官半职,但比任何人都懂得怎么权衡利敝。
“背景,严老弟啊,安镇长有沒有背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刚毕业一年就当上了副镇长,而且就是这个副镇长,却能当书记和镇长的家,跟县里各部门的领导都是称兄道弟的,就是县里的大领导,书记、县长也來找他研究个什么东西,手眼通天哪,今天我把他请來,原打算把他给你介绍介绍,喝喝酒,处处朋友,若是有他帮你吹吹风,搭搭线,你们王主任能不对你另眼相看,可谁想啊,我这好心办坏了事,大姐对不住你啊……”李大姐也是人精,一看严股长叫嚣的挺狠,实际上犹犹豫豫心虚的紧,立刻就加上了一把火,不管是真的假的,听到的,看到的,只要是跟安平有关系的事一古恼的全整上來了,临末了还不忘送个顺水人情,既向严股长卖了个好,又把她自己摘了干净。
“手眼通天,这安镇长这么大能耐……”若说安平不按套路出牌,扬了严股长一脸酒,是把唬住了,那这会李大姐虚虚实实的说瞎话就是把严股长吓到了,不知不觉中对安平的称呼已经从小年轻的,小安,小安镇长变成了份量较重的安镇长。
作为机关的老油条,严股长的行为和想法可是代表了一类人的,这类人最懂得趋吉避凶,什么人得高高的捧着,什么人得远远地躲着,什么人得往死里踩,心里都跟明镜的,若是按照李大姐的说词,安平手眼通天,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前途命运,那绝对是该高高捧着的,最差也得远远躲着的人物。
可想想自己的做法,严股长可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直接插到了村里抓计生,已然是坏了规矩的事情,被村民围攻也是咎由自取的事情,怪不到隆兴镇,而自己抢了安平的主位,人家沒跟自己一般见识,反倒又谦让的來倒酒,可自己却大大咧咧的不让倒不说,还一脸傲慢的装逼要管安平要说法,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如果安平真如李大姐说的那么牛,那若是让他给惦记上了,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不用别的,就是沒事跟王德裕打打小报告,不痛不痒的吹吹风,自己都承受不起啊。
“能耐大了,这还只是我看到的,背地里咱看不到的有多少,我可就不知道了,据说,安镇长上面有人,有很多直系亲属都在市里,省里当大领导,我们镇里的蔬菜产业发展就是他拉來的项目,而且听说县里也很多大项目都是他出头要來的,要不然县里能一致去他这么一个刚毕业的后生,严老弟,你听大姐一句劝,刚才的事就当什么也沒发生,回去该喝酒喝酒,该交朋友交朋友,咱们隆兴镇可都知道,安镇长对朋友可是相当够意思的,你就是不想着提拔,也别给自己树这么一个敌人不是……”很明显,自己这一通虚虚实实的忽悠,把严股长吓住了,李大姐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小得意,任你严股长奸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只要今天大家和和气气的揭过了场,那自己就算摘干净了,事后就是严股长知道了自己说的夸大其词,要想翻后帐,那也是跟安平去较劲,沒自己什么事了。
“李大姐,你说的对啊,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对,被一帮子村民围着骂了半天,肚子里的邪火沒处发,却发到了安镇长的头上,你说我这不是犯浑吗,安镇长这杯酒泼的好啊,彻底让我清醒了过來,今天咱们先这样,改日到县里,小弟好好谢谢你……”得罪不起的人千万不要去得罪,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严股长多年经过惨痛教训总结出來的经验,一念至此,严股长的心气平和了,眼晴虽然还是红肿着,可眼神中却再也沒有了先前那般的愤恨,甚至提起安镇长三个字來还充满了殷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