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林县长打了电话,这个,林县长的话有些……哎呀,他说他沒钱,也沒办法,愿意闹就闹吧,闹腾累了,自然也就消停了……”一听邵江磊问起了林立业的态度,李正义的脸上闪过几分为难。官场上讲穷报喜不报忧,报喜则喜,报忧则忧,好事说一说,大家脸上都有光,若是坏话传的多了,可就有挑拔事非的嫌疑,特别是林立业是县长,是第一副书记,身份地位比邵江磊差不到哪去,两个领导之间不对付,他这个下属夹在中间可是为难。只是,迎着邵江磊灼灼的目光,不停地追问,李正义不回答还不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把林立业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了出來。
“沒钱,沒办法,前段日子不是刚來一笔扶贫款吗,这么快就花完了……”怒气冲顶的邵江磊一下子冷静了下來,一起搭班子三年多,林立业虽然不满自己借着常委会集体决策的名义压制他的工作,但可从來沒有过撂挑子的事情发生,现在整出这么一出戏來,是要撕破脸,将斗争公开化吗?他到底哪來的底气。
“那笔扶贫款一半给了邵总当了补偿,另一半给机关干部补发了工资。国库的账上早就空了,想要给教师发工资,只能等到秋后农业税收上來才行……”人如其名,李正义的心里多少还有点良知的,看着邵江磊的老脸,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态,一闪即逝。
这个老家伙贪财好『色』,还习惯于吃独食,这些年什宽的老底都快被他吃空了,吃你就吃吧,偏偏还装模作样的整出一清如水的清廉模样來,简直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若非你上下其手的又搂又占,把林立业辛辛苦苦要回來的俩钱都剥了个干净,人家能说出这话來吗?当然了,不管他是贪财好『色』也好,人品低下也罢,这些跟自己都沒关系,谁让只有依附他才能坐到这个位子呢?这一点,李正义的心里很清楚,摊上这样的领导,正义两个字不要也罢。
“哼哼,沒钱,这话我听行,下面的这些人能听吗?看这架式,不拿钱出來,是不会善罢干休了……”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头,邵江磊头大如斗,林立业此举异于把他到了风口浪尖。
更让邵江磊生气的是,教师都來了半个多小时了,除了信访办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居然连个领导去替他出头的都沒有,一个个的都躲在办公室里,不想揽麻烦是一方面,想看热闹又是一方面。直到这时,邵江磊才想起了安平,想起了安平提出的领导信访责任制。只可惜,自己为了一时义气,把安平撵到乡下去了,现在想召回來都來不及,而他提出的信访责任制也被自己带头否决了,整的现在连个主动出头的人都沒有,这让邵江磊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钱?书记,安县长手头不是有一个畜牧业发展专项吗,怕是这两天钱就來吧,是不是先拿过來应应急,等秋后农业税收上來就还给他,大不了再许给他点好处……”什宽的财政一向是拆东墙,补西墙,作为邵江磊的狗头军师,李正义的工作中有一项很重要的职责就是盯紧县里的每一笔资金,以便在邵江磊需要时有拆补的余地,这一次也不例外,仔细想了半天,似乎除了安平手上的畜牧业专项还能拆补一下以外,什宽真的穷的揭不开锅了。
不过,从安平的手中拿钱,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之前邵江磊抢了安平什宽公路的成绩,现在又要抢安平畜牧业发展专项,邵江磊的吃像可就太难看了,这个仇就等于结死了,听说安平在省里有背景,上次突然发力,打了邵江磊一个措手不及,硬是把宋强掀下台去了,斩断了邵江磊的一条臂膀,若再次闹腾起來,邵江磊能不能抗得住还真不好说。
当然了,打生打死,打死打生,这些都跟他李正义也沒有关系,自己就是提供个信息,怎么取舍就要考验邵江磊的政治智慧了,或许在李正义的潜意识里,还巴不是看能着到邵江磊跟安平拼个你死我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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