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的事就是那么怪,越想捂的事情,越捂不住,越想保密的消息,越保不了密。安平可不相信什么空穴来风,扑风捉影的话,毕竟多少次的例子在哪摆着呢,常委会上的讨论还没结束,那些地下组织部长们交口相传的消息已经得到了确定,这不是不说是一个奇迹。因此,安平相信邵江磊要自己进常委班子应该是确有其事。
只是,邵江磊不说把自己看成眼中钉,肉中刺,至少也不会那么好心的给自己仕途发展充当助器,更不会把他捏在手中,谁都觉的不舍的常委名额白白的便宜了自己。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很可能是李明礼到省里进什宽公路审批,最后一分钱都没拿,让他觉的颜面大失,准备拿一个常委的名额来堵自己的嘴。然后,让自己再给他白跑一趟。
作为一个外来户,安平想的就是踏踏实实干好工作,捞足成绩然后走人,从来没想过要跟谁去争什么,抢什么。不过,有人要整事,安平也不是泥涅的,所有想要把自己踩在脚底下,以衬托其出类拔萃的人,所有想要抢摘胜利果实的人,都将是安平的对手,在这一点上,安平绝不会退缩。
就在安平琢磨着怎么应对邵江磊阴谋诡计的时候,邵江磊的办公室里也跟开了锅似的,党群书记郝建国、农业书记栗中堂,纪委书记田元方,组织部长吴季连,秘书长李正义,一个个俱是脸红脖子粗的看着邵江磊,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不解和不愤,特别是田元方脸色涨的通红,神情激动的对邵江磊说道:“书记,安平才来什宽几天啊,说是拉来了这个项目,那个客商的,实际上哪一个也没落到实处,因为这个就给他奖励记功,还要他进入常委,那今后别人的工作又该怎么做,若是你担心公路的事情落实不下来,莫不如咱们也个干净,少了咱们的配合,他安平就是能抓到项目同样也行不下去……”
“是啊,书记,安平才来了几天啊,就着袁宜存当枪使,今天提议这个,明天提议那个,让咱们这些人疲于应付,更把什宽折腾的跟火烧了似的,这若是再让他进了常委会,他的话语权可就更大了,以他楞头青,不计后果的个性,谁还能堵住他的嘴。而且,单单给他安平一个表决的机会也所谓,但他和那边的关系可是瓷实的很啊,书记,这事还请三思啊……”农业书记栗中堂,虽说也是邵江磊的铁杆,但一向很少参与这些营蝇苟狗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也对邵江磊的提议为之动容,他的大局观很强,话虽说没说完,但隐喻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一个安平进不进常委关紧要,但若是安平和林立业几个抱起团来,再拉拢几个墙头草,那么,常委会的方向往哪边倒可就不好说了。没有了话语权,什宽还是邵江磊的什宽吗?
向安平妥协低头,甚至是投降,让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跳到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简直是法接受的事情,这是田元方的主要出发点。但是,如果说田元方反对,是为了一个所谓的面子而出于私愤,那么栗中堂的反对则是着眼于未来,着眼于什宽的布局,更涉及到了在坐每一个人未来的发展和定位,安平太年轻了,也太能折腾了,若是让他成长起来,成绩也好,机会也好,哪还有在坐这几个人的事情,没有人愿意被人抢了本属于自己的机会,也没有人甘于当陪衬的绿叶。
看着众人群情激奋的模样,邵江磊一阵阵的头大,早就想到了把常委的名额让给安平会招来反对的声音,但众人如此激烈的反应还是超过了他的想像。大家的心思邵江磊都明白,作为一个上位者,如何平衡下属之间的关系,如何协调彼此的利益,是一个法回避的课题,这些年来邵江磊很好的把握住了其中的分寸,否则也不能在什宽拉起如此多的铁杆支持者。
可是这一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安平磨刀霍霍,邵江磊的心中也充满了苦涩,黯然的说道:“元方,你也是领导干部,说话要注意影响,全县人民都期盼着公路早一天修建起来,你却唱反调,这可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再说了,安平把项目都拉了回来,结果落实不下去,别说老百姓不答应,就是地委都要有意见,到时候你让谁去承担这个责任,安平白的跟纸一样,只有功,没有过,你能往他身上泼脏水吗……”
“好了,我把大家找过来,不是和你们商量的,而是要求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去表决,安平有这个资格,有这个能力,对我们来说,也有这个必要。从今以后,你们,也包括我在内,要配合好安平的工作,特别是元方,千万别跟安平闹情绪,我能保住你一次,保不住你第二次,很不幸的是你现在连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也一样,你们听明白了吗……”都是亲近的下属,邵江磊毫不掩饰他心中的不甘、不舍和奈,而凄凉的话语也让众人听出了言外之意,面面相觑之间,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一个疑问,什宽要变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