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圣良的性子有点淡。不太愿意往政治圈子里扎堆。与那些高干子弟接触的也不太多。一直以來宋远桥也由着他的性子。可这会儿。父亲却一返常态的要求自己见客。如此对安平的态度。显然安平亲不简单。微微楞神之后。宋圣良急忙答道:“啊。哦。好好。我跟你一起……”
“安平來了。这是刚从京城回來吗。老首长的身体还好吗。唉。一个人來的。怎么沒把你媳妇领來认认门呢……”走出书房。还沒见到安平的人影。宋远桥就是哈哈一笑。用爽朗的笑声來表示对安平的欢迎。而拐入客厅之后。隔着老远就开始招呼起安平來。
这小半年來。宋远桥跑京城跑的很勤。每一次都会去拜访秦延众。借着死去的老父亲跟秦延众是老战友的余荫。寻求秦延众的支持。以期巩固他在北江已然并不牢固的位子。当然了。固巩地位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宋远桥希望在未來的换届中能争得一席之地。继续他的政治抱负。凭着功勋之后的红色子弟。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宋伯伯好。昨天从京城回來的。我爱人有点恐高症。晕机晕的厉害。直到现在还沒缓过來呢。不能亲自來给您和伯母拜年。您可别介意……”看到宋远桥出來了。安平恭敬的从沙发上站起身來迎接。嘴上不停地解释着。不是安平不想带红佳來。实在是她本身不是外向人。在京城呆了几天。对高门大户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怯意。任由安平怎么劝说。也不愿意抛头露面。不得已安平才编出了一个晕机的理由。
“哎。看你这孩子。少年夫妻老來伴。媳妇病了不在家好好照顾。我这什么时候來不行。偏得赶在什么年啊节的。哪有那么多讲究……”听到安平媳妇病了。还匆忙地赶來拜年。宋远桥故意把脸一板。满嘴的嗔怪。心中却是一喜。
秦家委拖自己照看安平。未尝不是对自己靠拢的一种积极回复。要不然。秦初越怎么不把安平送到李省长那边去照看呢。如今的学院派上升的势头正猛。远比自己这个势力单薄的红色子弟强多了。由此可见。这几次拜访秦老的效果不错。成功勾起了秦老对已故父亲的情谊。
心中有了这种想法。宋远桥的心情更好了。拉着安平的手。介绍起他的儿子來:“这是你圣良哥。你们见过了吧。以后你们小哥俩儿个要多多走动。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才行……”
能让宋远桥这个省委一把手很慈祥。很和善的拉着手唠家常。搁在谁身上。怕都要激动不已。但客套的话说多了。也让人感到心烦。偏巧宋远桥把话題转到了学习上。安平知道机会來了。学习和工作可是分不开的。借着学习的引子谈工作。恰到好处。
当即微微一笑的附和道:“宋伯伯。是请圣良哥多关照我才对。听我伯伯说圣良哥在政治经济学上有很深的造诣。还特意叮嘱我多向圣良哥请教学习。您也知道。我在什宽挂职了半年多。基层工作很复杂。很锁碎。棘手的问題很多。沒有系统的理论知识做指导。很容易走了弯路。所以。我正在琢磨着要给自己充充电。特别是在政治经济理论上。更要拔拔高……”
“哦。对了。你到什宽县挂职去了。怎么样。工作局面打开了吗。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你打个招呼吗……”秦家把安平委拖给自己照顾。可该怎么照顾。磨励锻炼那是必须的。培养提拔更是不可或缺的。难是有秦老的谪孙在自己的辖区下工作。宋远桥不介意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帮着安平铺垫好发展的道路。
“宋伯伯。您日理万机。全省上下有多少重要的工作需要您决策。我这点小事。可不敢劳烦您。我说要向圣良哥请教学问。倒是有感而发。我举个例子。就说国企改制吧……”要想阻断李省长在清江的布局。压制住新市长的崛起。少了宋远桥的支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从清江市委的反应看。或者是从刘桐的反应看。宋远桥似乎还沒下定决心与李省长摆出对势的局面。仍处在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的被动防御当中。人家帮手都要來了。摆开了上下一起夹击的阵势。可你这边居然还沒做好准备。如此反应能力。直让安平无语。因此。安平要借着国企改制这个让宋远桥很忌晦的话題來探探他心中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