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茹姐还在就好了,她从小就接受培养,政治素养比自己强多了,若是她还在,一定能帮着自己分析清楚利弊得失……”孤儿的出身,使得安平的朋友不多,能够吐露心事的更是少之又少,而李红佳和妮子就是政治上的白丁,跟她们说发展,说仕途,无异于对牛谈琴。
倒是白娅茹,头脑清晰,目光深远,家学渊博,每每一语中地,间人钦佩不已,只是,这想起了白娅茹,安平心中沒來由地就是一疼,直到这时,安平才发现,虽然刻意的去遗忘白娅茹,但在事实上,白娅茹从來沒有在自己的心底消失,反到越來越清晰,越深刻了,只是这种深刻,莫名地让自己感到很痛,痛的刻骨铭心。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将安平在沉思中惊醒了过來,挥挥手,驱散了眼前积满起來的浓郁的烟雾,不知不觉的,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下來。
“安平,是你吗……”或许是电话响了几遍才接通,还沒等安平说话,那边已经率先问了起來,伯伯秦初越的声音沉稳厚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伯伯是我,电话声音有点小,刚刚才听到,咳咳……”每隔一段日子,秦初越都要给安平打个电话,就是工作忙的脱不开身,也要叮嘱伯母和秦朝阳了解一下安平的工作和生活,虽然只是简单的通通话,但还是带给了安平长辈的关怀和家庭的温暖,也正是这种关怀和温暖,才让安平下定决心不回京城去搅动秦家平静的生活,甚至甘愿放弃爷爷为他铺垫出一飞冲天的道路。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年轻时不注意,到老了可都找回來了,嗯,刚才远桥书记跟我通了个电话,谈了一下当前国企改制的情况和问題,还说是受了你的启发,你这孩子可了不得,国企改制可是当前国家面临的一个大课題,能让远桥同志交口称赞,可见你的观点很具有借鉴意义,伯伯也想向你取取经,看看能不能拿出一个观点來,侧应一下远桥同志……”
今天在与宋远桥通话的时候,宋远桥详细地介绍了春节期间安平的表现,言语中毫不掩饰对安平的欣赏,特别是安平对国企改制的观点大加赞扬,并且隐晦的表示,他将在全会提案中要以此作为基础,围绕国企改制中暴露出的问題,建议中央慎重审视国企改制。
作为主抓全国经济运行计划的领导,秦初越很清楚宋远桥的提前通气代表了什么,既是谋求对此项提案的支持,又是借此谋求政治抱负,而此项议案一经敲定,将直接推动国家发展重心的调整,运作得当的话,将会给整个派系带來巨大的政治加成,然而,谁都想不到,提出这个观点,并可能给国家发展重心带來一系列变化的根源,却是秦家流落在外的孩子。
中央全会马上就要召开了,临近换界,各个政治派系都在积极谋划着各自的政治主张,同时也借着政治主张运作着中央委员名额的分派,为接下來的换届做好铺垫和准备,而中央委员这一块大蛋糕的分派,集中体现了一个派系力量的话语权,更代表了政治派系中某位,或者是某几位骨干力量职务的调整。
秦延众所代表的秦家势力根基在军方,直到秦初越在仕途上展露头脚后,才慢慢地向外渗透,虽然成功的让秦初越挤进了未來领导人的后备梯队中,但从总体上说,秦家的力量并不是很强,但是现在不同了,宋远桥的靠拢让秦延众看到了一条捷径。
华夏立国几十年,最初凳顶的那一批红色家族中或是政治原因,或是立场派别,很多都走下了神坛,隐于了幕后,并逐步地退化成了二、三流的势力,宋远桥就是其中表现较为突出的一个,然而,谁也不能否定的是红色家族在华夏有着巨大影响力,哪怕这些家族各自为政,有如一盘散沙般的缺少凝聚力,若是能把这些散兵犹勇集合起來,发出集中的声音來,他们必然将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來,恰恰德高望众的秦延众就具备这个号召力。
因此,春节前后,秦初越一直在东奔西走,代表秦延众拉人入伙,不说一呼百应,但确实是大有所获,不过,秦初越也知道,把各自为政的散兵召集起來,并不代表一个派系就具备了争顶的实力,在接下來能抢得多大的蛋糕,将直接决定内部凝聚力,值得庆幸的是安平的思路给既将分派的蛋糕增加了一块份量颇重的敲门砖,这将直关系到大家的根本利益,这也是秦初越迫不及待将电话打來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