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又是传来吱吱声,而潭里,还是一片的呼哧呼哧的啃噬声,管不了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呼呼呼!
直冲向透着亮光的洞口。
转过潭沿的半圆,接近洞口,天,一道亮光,唰地照进来,准确地说,是阳光的亮光,这我们最熟悉了。原来是刚才潭中的黑雾弥起,遮了这阳光,看得浑浊一片,本身,这亮光,是极强烈的阳光。
我最先冲到亮光处,陡然的温暖,一下将冷得僵成一片的身子照得很舒服。
跟着,王全,老孙头,还有背着三胖的金娃,齐齐地聚了在这强光柱之下。
对了,妈个逼的,也怪呀,怎地是光柱呀,来不及想了,就像是从沙漠中渴得快死了看到救命水一样,一下冲到光柱里。
身后还是吱吱声响成一片。管不了了,老子们跑到洞口了,死也好,活也好,凭命吧。
轰!轰!轰!轰!轰!
天啦!突地潭中传来五声巨大的轰响,震得整个潭洞回音不绝。
骇然惊目,竟是五口棺材齐齐炸开,而那里面的阴身,我看得清楚,也可以感觉得到,全身一震,那些阴身,竟是突地飘起,直朝我们飞来,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我们如被什么重物击了一下一般,阴身与我们合体,全然弥在了强光之下。
三胖复原了,只是脸上还是几道血印,不过,倒是一个真真切切如常的三胖。
上下看着自己,妈地,这是自己吗?阴身合体,我们真成了人了。
光柱打下,照着我们,温暖陡起。
而再看那潭内,棺材炸开,全成碎片,浮在黑水里,而穹窿顶上的那些黑影人,突地飞奔而下,直朝潭内的半腐尸身冲去。
哗哗哗哗!
黑水激起,半腐尸身竟然和那些黑影怪打成一片,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黑影怪人,竟然在撕扯着半腐阴身的身子,扯下的一块块的肉,朝了嘴里送去,吃了,又揪又扯,又吃。
妈呀,突地胸中涌起欲呕,但这不是时侯,拼命压下。
哗哗哗哗!
突地水声激响,那一潭的黑水,竟然像是潭底穿了一般,转瞬竟然一下泄漏得干干净净,而现出的,还是那一潭的淤泥。
黑影怪人撕扯间,见黑水突枯,又是一下停止,瞪着白眼看着我们,吱吱地叫着,嘴边留着残肉。而那些还来不及被黑影怪人撕扯干净的半腐阴身,一下又是如我们先前见到的一样,埋在了淤泥里,不动不摇,竟又像是死过去了。
妈地,黑水有怪呀,有水则活,无水则死。活着,就是黑影怪人的食物,死了,黑影怪人就停止噬啃。
突地黑影怪又是一群齐齐涌起,朝了我们飞扑过来。
“快跑!”金娃大叫。
阳光或者更准确地说阳气救了我们,还得真身,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朝前一看,妈呀,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我的天,这哪是一条通道呀,怪不得刚才看到的是一条光柱了,还猜着这他妈怎地是一条光柱呢,此时看明白了,是一口井,一口枯井,一口枯着的竖井,我们立在光柱之下,就是立在井底,朝上一看,一个圆洞,怕是离地得有数十米吧。
怎么办?哭死的心都有,好不容易看到阳光了,妈地,这倒真的是装逼浪漫的一米阳光呀,可这一米的阳光,我们如何上去见太阳呀。
“绳子,拿绳子!”三胖会儿回过神来了,大叫着。
对,我们出来时都带了绳子。
我和金娃忙忙地从背包里拿绳子,背包湿成一片,粘满腥臭的潭泥,顾不得了,拼命地拉扯着拉链,总算拉开,拿出绳子。
而这个当口,潭里的黑影怪人突地涌到我们近前,又突地停住,白白的眼珠瞪着我们,心里发毛。停住,是因为我们站在光里,他们可是见不得光的。这时也是一下明白,为什么这有口井,他们却是不出去,原来是见光死呀。
而心里发毛的同时,突地想到,苦毒水潭其实无水,出那么多的怪异,都以为是里面有着什么怪龙或是什么东西,连刘小兰她们都是这样认为,认为怪龙要时时纳贡,不然,会出来害人。
而这下,老子突地明白,什么怪人,什么狗屁的纳贡,全他妈地是黑影人在作怪。他们在潭底,得有时时的阴尸供养,这可以从撕扯那些半腐尸身可以看出来,而他们吃这些阴尸,还有个要求,得是活的,妈地,这可是看得真切,黑水有怪异,有黑水阴尸就活了,成了他们的嘴中食。
对,这口井,就是这口透着亮光的井,害死人呀!我突地明白,先前我分析这透着亮光处是一条死路,现在看来,倒真是一条死路,妈地,这是给这些黑影怪迷得阴尸的进口呀,透着亮光,以为安全,不想,里面大有怪异。
想明白了,毒呀,苦毒水潭,倒真的名符其实。
心里乱想着,出去后定要和刘小兰好好理论理论,商量一下,妈地,我不信这怪异解不了。
绳子拿出来了,怎样甩到井口?
我和金娃合力,一下甩上绳子。
这真的是赌命了,我只想这绳子甩上去,挂住根树或是乱石长藤啥的,好让我们爬山出去呀。
呼地一声,合力甩起绳子,绳子绷得笔直,直朝井口而去,我几乎闭上了眼,我怕看到甩上去的绳子,又是原样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