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是的。”
没想到,这句话引来了一片惊异的眼神。我下意识的拍了拍背包,不敢再说话了。
很快就下了车,走在了城里熟悉而又陌生的大街上,玉娇问:“现在上哪去?”
“先回单位领工钱和年终奖金。如果领不到,那就要再去银行取钱,然后才能去买东西了。”
进了单位,没想到人竟然到得这么齐。这得亏国人的好习惯:年前是尽可能的把该办的事,都办好了,以便好安心的过年。和不错的同事打着招呼,也和一般的寒暄一下,顺利的领了钱,就想离开了。
老周走了过来:“别急着走!到我那里吃饭去。”
我忙说:“没这个道理!今天可是过年了,不能去打搅你们的。以后再去看望老人家吧!”
老周诚恳的说:“真的!我妈挺担心你的。她们娘俩在家里,老是念叨:弄的我都不安心了,想去看看你吧,这年底又忙!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我心里涌过一阵暖流:没白活,还有惦记我的人!一生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也就够了。
芹姑娘:“唉!唉!这人一定是老周了。真情实感,是个好人。你请他去我们家玩,我们一起唠几天。”
我不由的心里一乐:好人,可不一定有好胆量呀?和你们唠几天,不变成被吓坏了的,坏人才怪?嘴上却说:“谢谢伯母的关心!请你转告老人家,我很好。其实那个地方很适合我的:安静、轻闲、风景优美,是个好去处!等开春暖和了,我备条船,请你们全家都去好好的玩玩。”
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心虚。
玉娇不平的说:“大哥,你可真虚伪!我们可是诚心想招待他们的。”
老周没听到玉娇的话,满意的说:“瞅个礼拜天去就可以了。听说那里的鱼特别鲜,我们钓条鱼,弄点鱼汤喝喝就行了。”
这时,一个我平时不愿搭理的同事走了过来:“老周!干嘛推得哪么远呀?听说远哥新床都买了,我们正等着喝喜酒哪!可是几天过去了,怎么还不见动静啊?是不是一点欢乐都不想分给我们,就金屋藏娇了?
你不拿兄弟们当回事,可兄弟还是得关心关心你呀!都这把年纪了,可得悠着点呦?再说了,兄弟们是白天去,又不碍你晚上干那事------”
玉娇恨恨的说:“这是个坏人,嘴真脏!咱家不要他去。他去了,就脏了那片地方。”
芹姑娘:“没那么多好事!我现在就去教训教训他。”
老周看出了我的不快,可能是怕我翻脸,闹的大家都不愉快吧,忙说:“你别生气!我们这个小城,芝麻、绿豆点的小事,都会被传的沸沸扬扬,何况这事还牵涉到鬼谷。你买新床,被褥的事,早已传开了。”
我原本就没时间搭理这帮东西,何况现在见识猛增,哪还会为他们动气,就笑着说:“没事的。把我弄到那里,不就是想,很快就能看到一具死尸吗?如今还用得着床,当然是新闻了!
不过,这位领导:我这个人虽然糊涂,可是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和你称兄道弟,我可真的不敢高攀!我已经被人,从人堆里挤出,送进鬼窝了,哪里还敢再和你来往!你要是真到我那里去了,沾了点什么晦气回来,影响了前程,我可吃罪不起呀!”
正说着,上面的一个灯泡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脑袋上。吓得他一声惊叫!
我知道:这准是芹丫头干的好事。只得笑着说:“怎么样?我没说瞎话吧!和我说句话就倒霉了,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一位老大姐走了过来,笑着说:“满嘴黄段子的老张,你从来就不知道分个场合和对象!今个终于讲出彩来了!快去医务室清理一下吧,头上都见血了。”
她走近我,和气的说:“远兄弟!你也别一篙子打翻一船人。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你也该明白,这事和大家无关。唉!大家也都是无能为力呀!人非草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你又是这样的人品,大家怎么会不关心你的事哪?”
说着,诚恳的看着我,微微的摇摇头。
我被她的真诚感动了:“谢谢大姐的关心了!是这么回事:那里是风口太冷了,我才添的新床铺。也是赶巧了,那个店里,没有别的品种,我就只好凑合了。我想,反正那里也没人去看,什么样的还不都是一回事,暖和就好。那张小床是给小狗睡得:那里僻静,我指望它给我做个伴,也不能亏待它呀!再说了,我这两钱不花了,又留着它干什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