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普乾是你,我对这三个月没有印象,一点儿都没有。”我猛的摇着脑袋,希望能够摆脱所带来的困扰。
他伸手舞动着,脸上却万分的无奈,最后,沉声说道:“我并不指望你知道什么,从你忘记之后,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牵强,而在我听来却是另一回事,他们都是说我忘记了。
而我猜测的是,我压根儿就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又何来的不记得呢。
此时此刻,我拿着那封信的手颤抖起来,像是拿着一块上千斤的巨铁似的,压得我无法动荡。因为,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很熟悉的画面,惊得我立马就扔掉那封信,一时间,看着地上的那封信,如同看鬼似的模样。
他也注意到我的举止变化,惊讶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下意识的摇头,将心里的那股恐惧的念头给甩开,不管我怎么挥赶,那画面始终停在我脑海中,扎根,盘旋。
“这怎么可能!”我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这不可能的事情。
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我却无法否认。
事实摆在眼前,连争辩的动力都显得底气不足。
于是,我捡起那封信,想再次证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拿着熟悉至极的字体,那些字体紧紧的扼住了我的喉咙。
是的,我认识这些字体。
不管我记不得这些事情,但是,字是无法骗人的。
我清楚的看到,这些笔迹是我的。
我认得自己的笔迹,熟悉的令人无法呼吸。
尽管,我不知道,可是有些东西是无法去否认的。
“我认得自己的笔迹,这封信是我写的。”我艰难的吐出这句话,整个人的思绪混乱到崩溃的边缘来。
我终于明白,小瘦猴见到那本日记上时,那种被雷劈过的神色,那种惊慌的样子。
他听了这话,没有很高兴,只是淡淡的说道:“就是你写的。”
“你收到信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睁眼,目光里带着疑惑。
事情发生的太快,好像整个人走进了牢笼里似的,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然后,百手生先是叹了一口气,紧紧的皱着眉头,眼里像是一点儿也不情愿说,仿佛那些事情是恐怖的事情般,最后,他的声音很小声,我听出了一丝恐惧感。
他说:“打从滇黔边界回来后,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妥,那个时候,却又说出来哪里不妥,黑叔跟我说,那只是神经敏感而已,太过紧张了,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不是紧张所造成的。”
我知道,像他们这种下地老手早就养成了一副警惕特别强的敏感度,对四周围的一种危险意识。
“直到我收到这封信,我才知道哪里不妥,难怪我感觉怪怪的,浑身不舒服,那种强烈的感觉又浮现了,我知道那不是错觉,原本我是想躲到国外去的,可是,买了飞机票后,即将登机的时候,那种感觉特别的强烈,果然,发生了一件事……”
我看到百手生的面色完完全全的漏出了畏惧之色,他努力的想要稳定下来,可是,却无济于事。
是什么事情?让他一个经常见惯了生死,经常跟死人打交道的人,露出如此害怕的脸色来呢?
那事情肯定很严重。
“什么事情?”
百手生狠狠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拿着一根烟出来,点燃后,猛的抽了几口,才说:“在机场里,我才知道那种不妥的感觉是什么,它们在监视我……监视我……”
说着说着,百手生整个人都激动起来,眼睛一片愤怒,不知道是颤抖的原因还是怎么的,他手中的烟原本是要放在嘴里的,可是一个抖动,烟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捡起烟,狠狠的拧捏它,抬头,已经没有了那丝恐惧,淡淡的开口:“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我逃命了,它们一直都在监视着我,想随时取代我……”
“他们是谁?”我发觉答案越来越近了。
百手生听了我的话,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发觉,不止是在滇黔边界的那个墓里有着跟我一模一样的人,从一开始,它们一直都在我们身后,找机会,为的就是能够代替我们。”
百手生继续说:“其实在滇黔边界的时候,一直就有多帮人马跟着我们同时进入,包括现在也是这样,我们一伙,他们一伙。”
我瞬间明白他的所说的意思,他说的我们指的是长沙三大家族的人马,而他们指的则是另一股我不知道的势力,应该就是小瘦猴所说的在北京新崛起的神秘势力。
所以他的意思是,现在在蓬莱仙岛,除了三大家族参与的人外,还有另一帮人马,我猜,那些人就是想抓我的人。
百手生说:“我们与他们几乎不见面,他们选择的路线很精妙,也很隐蔽,很明显他们无论是对滇黔边界还是对蓬莱仙岛都极其的熟悉,但是他们却如影随形,就在我们周遭,跟着我们一同前进。”
虽然我曾经想过那些人也会跟着过来,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那帮人马,如果在我们周围的话,那么,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好像就是被人监视一样。
“他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百手生打断我的话,继续说:“只要不碰面,谁也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帮人马,而不是两帮人马,我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知道,他们的目的肯定不纯,之前,我发现过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说到这里就停止了,我发觉他脸上狰狞起来,愤怒无比的样子。
“你不知道,杀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好像自己杀了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