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应该算是自愿兵,可九九年的时候部队改整兵役制度,由当时的三年义务兵,转为两年,自愿兵制度则完全取消,全部改用士官代替,士官不是军官,也是兵,总共分为六个级别。
孙明是正好赶上九九年更改兵役制度的,孙明这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特别特别重老乡情,其实部队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别说是一个城市的人了,就是一个省的也算是老乡,见面了,有时候都感觉特别的亲。
时兵所在的这个连队里,老兵算上孙明一共只有四个是东北的,而且只有孙明自己是府阳城的,其他的都是外省的了。
孙明一听时兵的口音忙问,“嘿,听你的口音是东北人?”东北人说话基本上都差不了多少,但要仔细听,还是有区别的,部队这地方天南海北哪的人都有,也只能分辨个大体的位置。
时兵点头说,“是,我是府阳城的。”
孙明一听府阳城,这回乐了,他看着时兵说,“哎呦,是吗?我也是府阳城的,这回行了,咱们部队总算有我的老乡了。”
时兵也有些激动,他依然笑着问,“哥你也是府阳的啊?我是南一区的。”
孙明说,“我是府阳县的。”接着他又说,“你叫时兵是?”
时兵点头说是,孙明这时候告诉他,在部队称呼比自己老的兵要叫班长,不可以叫哥,对领导直接称呼职称,不知道职称的一律用首长代替。
时兵乖乖的听着,就跟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差不多,孙明这时候突然用手指了指墙说,“我问你,你说这墙是白色的,还是黑色的。”
时兵有些纳闷,心想这墙肯定是白色的啊,难道你是色盲啊,他有些不理解,可还是回答着说,“是白色的啊。”
孙明笑了笑说,“记住,这墙是黑色的,因为这里是部队。”时兵当时还是有点不明白,可后来他才理解到这层意思,在这里,你只能听从指挥,什么颜色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说的。
孙明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带时兵去食堂吃了顿面条,部队都有个规矩,叫滚蛋饺子迎亲面,也就是新兵来的第一天必须吃面条,退伍的那天也必须吃饺子,是谁规定的不知道,具体什么含义也不知道,只知道多少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孙明教了时兵叠被子,打背包,部队的被子要求很严格,叠起来要像个豆腐块一样整齐,菱角更是要分明,这几天时兵光叠被子都有点感觉吃不消了,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太单调了。
每天中午吃完饭就是叠被子,压被子,由于新被子比较厚,不压薄的话根本叠不出来豆腐块的形状,马辉和他比也差不多,每天不是叠被子就是练习军姿。
这种事情,看是无意义,其实是在磨练一个人的耐性,部队是一所大学校,他比地方上的任何大学都要强悍,他融合了太多的因素,在这里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
但也分人,如果你不会‘看’,那这两年,你只能白白的仍进来了,就当是锻炼身体,体验生活了,一个星期后,其他的新兵也到了不少了,在过几天人就要到齐了,孙明告诉他,现在还有没开始真正训练呢,等人一到齐,新兵连的集训也就全面展开了,而时兵,他也一直在期待着集训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