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王忠强从软椅上站起身瞪视柳根问。
“我不是说了嘛,我和新婚妻子到这来度蜜月的。”柳根看颜玉,见那个躺倒在地上的家伙还是一动不动:“王先生,看来,你得先帮帮你的同伴,把他抱进卫生间里,让他凉快凉快。”柳根晃了晃手枪说。
王忠强走到躺在地上的同伴身边,伸手在他脖颈摸了一下,确认还活着,才把他抱起,朝卫生间走去。
柳根握枪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王忠强用淋浴喷头往昏迷不醒的同伴身上淋水,很快,那个口鼻流血的家伙醒来了。
“最好把身上的血迹冲干净。”柳根不再用枪指着他们。
颜玉默默走向观景阳台,留在了那里,她这是在把风,也是为了看不到卫生间男人脱光衣物的样子。
在王忠强给同伴冲洗身上血迹的时候,柳根说:“王先生,呵呵……既然你不愿告诉我你的真名,那我只好继续称呼你王先生。我们别再打哑谜了,这么说,我和我夫人,到巴西来,确实是度蜜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也的确想购买武器,防身用的。”
“哼,你们身上不是有护身符嘛,用得着买枪防身吗?”王忠强鼻子一哼,压根不信柳根说的。
“请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柳根脑袋反应极快,早想到了该如何说才能取信王忠强:“既然你知道我的真名,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嘞。我是南海市南海药业集团的董事长,这个位子,是我从南海涉黑走私要犯李甘手中得到的。”柳根眼角观察了一下王忠强,见他动容了,于是接着说:
“你也许早已听说过南海市发生的涉黑走私大案,是我向警方提供了有力证据,警方才捣毁李甘经营多年的黑社会组织和走私网络……”
“等一下……”王忠强喝道,打断了柳根的讲述,讥讽的说:“你是在王婆卖瓜?我对你说的这些,不感兴趣!”
柳根笑笑,说:“我说的这些,媒体都有报道,难怪你不信,这样,我费点口舌。”柳根转身,坐回椅子上,不再看守卫生间门口,反正里面两人也跑不掉:“我和李甘的儿子李天意,在大学入学第一天便结了仇……”他尽量说出实情,但关键地方隐瞒了:“……就这样,李甘畏罪逃往海外,他的儿子却被执行了枪决。就在我和妻子订好机票和酒店准备蜜月旅行出门头一天晚上,我一个在公安局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给我,告诉我警方得到线人消息,李甘在海外雇佣了杀手,等着我和妻子到里约热内卢后,便下毒手杀了我们为他儿子报仇,我觉得那朋友说的有点像好莱坞大片演的戏,根本不信,仍然按预定的行程出发了。可我们刚下飞机,走出机场大楼,坐进出租车赶往酒店途中,才发觉被人给盯上了,后面尾随的那辆车,一直护送我们到酒店。于是,我开始相信那位在公安局的朋友说的话了,和妻子商量好,找当地黑道中人购买防身武器,常言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备无患嘛,所以才在俱乐部和王先生提到购买武器的事。”
王忠强和他那个同伴交换了一个眼色,他的同伴微微点了点头。
柳根虽然没看到卫生间两个男人的眉来眼去,但他很自信,相信自己说的话,肯定会让王忠强消除戒备心,乖乖地往他设计好的迷魂阵里钻。
“这么说,你早预料到我们今晚会找上门来?”王忠强走出卫生间问。
柳根悠然自得的解释道:“其实,我随时提防着杀手闯进来,所以在入住的时候,用我妻子的护照,重新要了对面一间客房,但在俱乐部,我提出购买武器的要求后,王先生你非常生气的走了,让我感到很不安,于是找俱乐部的人打听了一下王先生的底细,才知道王先生非寻常之人,而是华裔帮会的。我与黑道的人打过交道,懂得黑道的规矩,既然我和王先生的生意谈崩了,那么,王先生肯定不会留我们活口的,因为我们知道了王先生手里有军火,呵呵……幸好我多留了一手,要不然,现在我和妻子正浑身血窟窿的躺在床上呢。”
王忠强坐在柳根对面的软椅上问:“你们真的不是到这来卧底的国际刑警?”
“哈哈……看来王先生真的是误会了,要是我们是卧底的国际刑警,还用得着买枪防身吗?”柳根装作恍然大悟般的说:“哦……我明白了,原来在俱乐部,我问起你有没有武器卖的时候,你便把我们看成了打击国际贩卖武器弹药的卧底警察了,所以才到这来杀人灭口的,对?”
这时,那个冲洗完身上血迹的人穿了件浴衣走出卫生间,并开口用夹生的广式普通话对王忠强说:“彪哥,他说的,我信,在南海读大学的表弟曾在电话中,和我提到过他同学柳根的传奇经历,我说怎么小云给我说出客房入住的人叫柳根时,那么耳熟呢,原来真的是我表弟的同学根哥呀!”
“你表弟……叫什么?”柳根心里吃了一惊。
“张建,和你一个班,还住过同一个宿舍呢。”
柳根惊呆了,慢慢站起身来:“你是……张建的表哥?”
“如假包换,呵呵……认识一下,我叫黄光耀,很高兴在里约遇到根哥你。”黄光耀伸出手笑呵呵的,吸了吸已经不再流血的鼻子。
柳根脑袋嗡嗡的,懵了,这下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