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跳的厉害,这可是惊世大赌了,一场便是两万五千六百两白银,普通人家一年有十贯钱便能温饱不愁,两万五千多两银子,合三万多贯铜钱,这要花多少辈子才能花完呢?
有人眼冒星星意yin,如果自己有三万贯该怎么花?对,定要每餐吃大鱼大肉酱肘子大蹄髈,小妾起码娶个三五个,出门要坐豪华马车,而且一出动便是两辆,坐一辆,另一辆空着;有人问为什么要空着,爷就告诉他:不为什么,就空着。他们要是再问,老子挥榔头当他们的面砸了。
鼓声震天,惊醒了大家的发财梦,场上宋辽双方的比试之人已经下场了,大宋这边上场的按顺序是张龙,可是一见对方上场的是萧大虎,马汉不干了。
刚才马汉和这萧大虎有过口角龌蹉,早就见大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此刻见萧大虎出场,马汉一把便将张龙给拉了回来道:“张龙兄弟,这家伙是我的。”
张龙愕然道:“凭什么啊?”
马汉瞪眼道:“就凭我是你兄长,怎么着?要犯上?”
张龙苦着脸看着王朝道:“王朝大哥,你看看,这不欺负人么?”
王朝笑道:“你且让他这一场便是,后面又不是没得打。”
张龙无可奈何,只得看着马汉挺胸叠肚的进了场,那边萧大虎也气势汹汹的入场了。
鼓声一停,双方摆好架势,像两只出山的猛虎,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相比较而言,萧大虎更为谨慎,因为萧大虎知道这一局无论如何输不得;刚才上场之前,刘副使便凑在自己的耳边说要求自己出场,因为无论如何这一场都要赢下,赢了之后主使大人便找理由不打了,不给宋人翻本的机会。
萧大虎内心里觉得此举很是卑鄙,况且自己出马是一定会赢,越是靠后赢下赌注便越大,赢得便更多。但萧大虎也明白,主要是主使大人没那么多身家跟对方耗,光是这一场,一旦失手,便没法再继续了,没钱付赌债,宋人根本就不会搭理己方。
“嘿!你。”萧大虎cao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叫道。
马汉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在跟爷爷说话么?”
“你们宋人,不行的,就会跑,就会躲;跟你们比武,没有意思的。”萧大虎语言虽不流利,但意思倒也表达的很清楚,显然是不齿刚才几场大宋上场之人喜欢游斗,不正面交锋,输得很不服气。
马汉哈哈笑道:“我家公子爷说了,匹夫不逞无谓之勇,只要能赢你们,怎么打都行。”
苏锦一乐,心道:这货居然会引用自己的话的。
萧大虎摇摇手指道:“那样的比武,不算本事;有种的,不要跑,不要躲,咱们硬碰硬的来。”
大宋这方的众人大骂道:“切,什么玩意儿,居然玩激将法,打得赢你就行,谁会听你磨嘴皮子。”
苏锦却眉头紧锁,他太了解马汉了,这家伙就是受不得激将,恐怕要糟糕。
果然,马汉跳脚骂道:“硬来便硬来,爷爷怕你不成?咱们谁逃谁是王八蛋。”
萧大虎心里一松,喜笑颜开道:“一言既出,万马难追,你反悔,便是狗熊!”
马汉叫道:“孙子才反悔,少废话,快动手,爷爷还要吃中饭呢。”
王朝跺脚骂道:“这吃货,居然轻易便上当了,辽人勇武,岂能正面对抗。”
苏锦也愕然,马汉本就是好勇斗狠之徒,这一下被人抓住弱点一激将,这场比试便胜负难料了。
虽然郁闷,但也不能临时换人,再说换下马汉之后,那是对马汉的极大的打击,苏锦绝不会这么做,拼着输一场,也不能伤了他的自信心,或许经此一事,马汉能得到些许的成长,将来更加的稳重也算是一种因祸得福。
双方相聚两丈有余,萧大虎激将法得手,不再多啰嗦,‘堂堂堂’迈着大步往马汉逼近。
看得出萧大虎是用了功夫的,每一步迈出落下,青砖地面都似乎抖动一下,就像是一头巨型怪物在地上行走一般,威势慑人。
马汉站在原地,忽然仰天一声大吼,双手连挥,将身上伪装成宋军士兵的甲胄帽子尽数脱,露出jing光赤赤的上身来。
众宋军担心之余也不禁暗自赞叹,这家伙倒不是一味的托大,倒有些本钱,这一身疙疙瘩瘩的腱子肉,一块块的隆起,像是一颗颗铁球嵌在肉中,看上便能感觉力道十足。
马汉闷吼一声咬牙运劲,只见他双臂上的肌肉就像吹气一般的鼓了起来,砂钵大的拳头紧紧捏住,发出轻微的‘咔咔’的关节摩擦之声,全场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