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皱眉道:“一并说出来便是,吞吞吐吐作甚?”
小娴儿看看苏锦,鼓足勇气道:“还有便是,最近苏公子为了他家中之事有些颓唐,连续五六日万事不理,小姐劝解也劝解不好,又来回忙着照顾生意,所以心情确实很是糟糕。”
晏殊瞪着苏锦道:“你家中出了什么事?我见你这副颓唐的模样便觉得奇怪,这几日史馆不见你,你也没来我府上,到底出了何事?”
苏锦低声道:“家中出了些变故,柔娘昏迷不醒已经八日了,在下……在下……”
晏殊怒了,骂道:“一个侍妾病了有什么了不起?值得你大惊小怪的萎靡不振?不消说定是碧云丫头看着你的样子揪心,劝你也不听,在家上我府中那些败家玩意拿话气她,又忙着照顾生意,这才病倒了的;哎!碧云丫头不容易啊,苏锦啊,你这叫老夫怎么说你呢?”
苏锦法辩驳,也不能跟晏殊说柔娘是因他而变成这幅摸样的,只得小声称是,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
薛神医微笑道:“同叔兄,其实主要的病因还不在于此,你也莫要完全的责怪苏大人。”
晏殊道:“哦?还有其他的病因么?”
薛神医顿了顿道:“老朽当着你们的面说真的不妨事么?”
晏殊道:“不妨事,但请明言。”
薛神医道:“好吧,那老朽就直说了;老朽记得令侄女是许配了庞家少公子的,未过门时庞家少公子便已经亡故了是么?”
晏殊忙道:“婚约已经于上月解除了,跟庞家再瓜葛了。神医为何问起这些?”
薛神医道:“您且回答我的话,那令侄女可曾再嫁?”
晏殊道:“还未曾再嫁,这才一个月没到呢,我家侄女相貌人品才干一流,还怕嫁不出么?”
薛神医摆手道:“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老朽是怕接下来的言语有所唐突,故而不得不问清楚。”
晏殊和苏锦等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薛神医到底要说什么。
薛神医伸手在桌案上一拍,道:“也罢,老朽便直说了,令侄女身怀有孕了,你们知道么?”[
“啊?”
“什么?”
苏锦和晏殊的嘴巴张的老大,眼睛也瞪得溜圆,简直不能置信。
“这个……老朽适才把脉良久,便是要确定这件事是否是真,因孕期尚短,刚刚一个月左右的胎气,故而把起脉来须得更为谨慎些;不过老朽断定,此事当有疑议,令侄女确实有身孕了……”
晏殊惊讶比,难怪薛神医刚才要屏退众人,这未婚先孕之事岂能为众人所知,这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下一刻,晏殊的目光便转向了苏锦,只见苏锦脸上忽喜忽忧,哭笑不得摸样,便知道罪魁祸首便是这小子疑了,当下气往上撞,伸脚照着苏锦的屁股便是一脚,将苏锦踹了个屁股蹲。
“不用说,定是你干的好事了,说,是不是?”晏殊咬牙指着苏锦骂道。
苏锦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兀自想到:“可了不得,晏碧云怀上了,这年头也没个避孕措施,自己也没在意这件事,没想到居然真的搞大了肚子了。”
薛神医不想看这场戏,官宦人家的事知道的越多越不好,于是道:“同叔兄先莫生气,听老朽说明白病情。”
晏殊忍住气,平复一下心情道:“见笑了,出了这等家丑之事,实在是羞煞我也。”
薛神医道:“此话不能这么说,苏大人少年英才,令侄女又是女中翘楚,郎才女貌本是一对儿;但我想令侄女之所以会病的如此之重,和这件事一定有关,怀孕一月多便有反应,令侄女显然是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她最为郁结的恐怕还是怀有身孕之事;老朽问她是否出嫁便是这个缘故,未嫁先孕,任谁也是压力巨大,所以此症棘手便棘手在此处;不过原本老朽以为祸首另有其人,但既然是苏大人……苏大人的手笔,那这病便容易了。”
话到此处,大家都明白了,晏碧云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苏锦又只字不提提亲之事,再加上柔娘、家中冷言冷语以及忙碌不休的生意等诸般事情,身体疲乏再加上心病纠缠,岂能不病倒?
苏锦张着嘴巴语,这又是被自己搞砸了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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