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芳吓一跳,赶紧道:“后来又来了一伙人,他们进房之后便跟燕三的手下斗了起来,他们人多,燕三的手下人少,最后全部被他们给杀光了。”
夏竦皱眉道:“你们有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领头的长的什么样儿?是不是个白白净净的俊俏小伙子?”
两名小妾均摇头道:“好像不是,我们当时吓得要命,当时天也黑了,根本就没看清。”
夏竦摆摆手道:“你们下去歇着吧。”
翠芳兀自不肯走,还道:“老爷,妾身这几年的积蓄都被他们抢走了,老爷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夏竦横眉怒喝:“滚出去!”
夏竦又召了夏思菱身边的人询问,那晚的情形逐渐逐渐明朗起来。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当天燕三等人定然是跟张黑子等人闹翻了,从燕三的手下的举止来看,燕三定然是一不做二不休杀光张黑子等人之后觉得事情不能了局所以萌生劫掠奸.淫一番的想法,自己这算是引狼入室了,明知这伙人是亡命之徒,但为了报复苏锦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其次便是,那晚一共有三股人马进行了火拼,除了燕三和张黑子等人之外,还有一帮神秘的黑衣人进了宅子,最后将燕三等人尽数诛杀;从后院的铁门上的破损来看,显然有人在铁门上插了利器当台阶翻.墙入宅;虽然外墙上并无痕迹,但靠墙的大树上断了一根粗大的枝桠,足以证明这一点。
第三便是,这伙人似乎是有备而来,而据夏思菱身边的人交代,夏思菱最后似乎便是跟着这伙人走的,虽然大家都被绑着丢在厢房里,嘴巴堵上但耳朵可是能听见的,隐隐约约的感觉夏思菱并无一丝反抗便乖乖的跟着那帮蒙面人走了。
第四点便是开封府提供的仵作的验尸结论,燕三的尸首在小腹上又个巨大的创面,跟在玉璋楼死的人的脸上被打了满脸的铁砂一样,燕三的肚子上也是千疮百孔被打入大量的铁砂,不用问这又是火器所为。
夏竦头皮发麻,玉璋楼中之事他已经认定是苏锦所为,当然依据不是火器,而是救走那名叫做柔娘的女子的举动;而这一次的火器伤口跟上一次完全一样,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伙黑衣人和玉璋楼凶案的元凶是同一伙人,只能是苏锦所为。
这样的推测也恰好能说明夏思菱为何毫无反抗便跟着那群黑衣人走的原因。
夏竦不知道是该恨苏锦还是该感谢苏锦,很显然,当晚燕三一伙是占了上风的额,张黑子等人尽数死在燕三手上,燕三已经带人充入了内宅;而燕三的尸身在夏思菱的楼上闺房中被发现,这些都说明燕三是要对夏思菱意图不轨。
若非后面来的这帮人,夏思菱怕是难逃被污之局;从这一点上来说,夏竦倒是有些感激之意;但苏锦胆大妄为居然连番的侵入自己的宅院,上一回不知怎地没带走夏思菱,这一回则干脆连人带钱一扫而空,完全的将自己不放在眼里了。
夏竦阴沉着脸在房中踱步,如今女儿算是跟着苏锦跑了,自己没有证据证明是苏锦带走了他,虽然明知是他无疑,但毕竟全是臆测,也无人看清苏锦的脸;除非是在苏宅中搜出夏思菱来,否则这个哑巴亏还要继续的咽下肚去。
而且眼下还有一桩最最紧要的事情要办,那便是燕三死后,他的相貌被刑部的缉捕司给认出来了,这是今天自己刚刚的得到的消息。
燕三以前的底子是匪徒,这几年在江湖上做了不少采花杀人大案,各地官府都在画影通缉,却死在自己的宅子里,还有仆役证明他是自己请来的护院,这件事着实有些棘手。
想来想去,夏竦决定先将夏思菱之事暗中查访不露声色,集中精力先将燕三之事撇清再说,此事倒也不难,只需要仆役翻供说那晚没看清楚,燕三一伙根本就非自家护院,那晚是他们登堂入室欲作案,为自家护院张黑子等人所察觉,遂引发了恶斗。
夏竦虽心中愤懑难平,但理清了思绪之后,夏竦也恢复了冷静自若,而整件事也并非全是坏消息,也有让夏竦欣慰之处,那便是夏思菱十之八九还活着,虽然不肖,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能知道她身在何处,且还活得好好的,自己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