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迁脑门上的碎瓷片和鲜血也不敢抹,忙道:“弟臣岂敢,三千士兵均是我嘉宁军jing锐,协助的将领也是野利先宗和没藏明两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太子出战,臣岂敢不给jing锐相随,而且太子出兵之后,臣为了吸引宋军注意,派大军佯装攻击庆州北木郎寨牵制,就是想让太子更加安全一些,却不料还是失利了。”
李元昊怒极,伸足将案几椅凳乱踹,踹的屋内一片狼藉,李济迁吓得大气不敢出,趴在地上任凭头上鲜血滴滴答答流满一脸。
半晌,李元昊颓然坐下,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将脸上血迹清洗一番,朕有话问你。”
李济迁磕头道:“臣有罪,臣不敢起来。”
李元昊道:“朕知道你也是没办法,宁明自负甚高,又读了不少兵书,前段时间朕看他在读《野战歌》和《太乙金鉴诀》,那都是朕少时喜欢读的兵书,他是想学朕,但可惜志大才疏,他永远也成不了朕。他要出战,你也拗不过他。”
李济迁哀声道:“虽然如此,臣也有责任,臣该多派兵马跟随太子前去,便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李元昊叹息道:“三千铁骑还少么?我大夏jing锐骑兵三千,足可敌宋军一万,却被这区区一千五百人击溃,这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这是宁明无能;更可悲的是,他居然还被活捉了,他应该当即自尽殉国才是,这个蠢货!”
李济迁道:“皇上,现在怎么办?臣愿大举进攻抢回太子,但凭皇上一声令下。”
李元昊皱眉考虑了半晌道:“宋人拿了宁明,想必是要以此来要挟朕,哼,他们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朕可以再立太子,断了他们这个念想,朕还有几个儿子呢。”
李济迁期期艾艾的道:“皇上,现在另立太子,岂非即刻要了宁明太子的xing命,宋人见其无利用价值,怕是会当即诛杀。”
李元昊张口冷笑道:“朕说了,无论是谁也休想要挟朕,宁明被俘,便已经失去了当太子的资格,我大夏江山岂能交给一个为敌国生擒过的人手上,宋人杀了他,是他最好的下场,就怕宋人胁迫他这个软骨头做些什么骇人听闻之事来。”
李济迁目光茫然,点头道:“皇上英明,臣弟明白了。”
李元昊再次叫李济迁起身,命内侍拿了清水和药物帮李济迁清洗伤口敷药包扎,又赐了座位,这才问道:“朕觉得这次兵败应该是中了圈套,你确定情报无误?”
李济迁起身又要下跪,李元昊制止住他道:“坐着回话便是。”
李济迁道:“绝无错谬,前番七八次我军深入宋境抢夺宋朝廷运送的物资,人数,车数均丝毫不差,都是宋境内的内应给的消息,这次的消息来源还是那些人,绝不会有错。”
李元昊沉思道:“那就是说,这次宁明的对手是个厉害的人物,押送的将领是何人?”
李济迁道:“事后我派了斥候探查了一天一夜,回禀说当时大战之时有延州狄青在场,另有一人好像比狄青的官职大,名字叫做……好像叫做苏锦,对……就是苏锦。”
李元昊惊道:“狄青在场?这一定是中了圈套了,狄青在延州,怎么会出现在运物资的队伍中;不过若参战之兵只有这一千五百,便是狄青带队也赢不了,难道是这个苏锦设下的计谋?”
李济迁道:“臣回去后即刻打听这个苏锦的底细,再行回禀皇上。”
李元昊道:“也好,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朕不给宋人些颜se看看,这口恶气决不能咽下,你既来了,朕便招张元、吴昊、野利荣仁、野利遇乞等人来商议对策,朕要亲临前线,对宋人的无礼行为给予迎头痛击,以报复此事。”
李济迁赫然站起道:“臣愿为先锋,为皇上扫平障碍,一雪此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