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没注意李知和的脸se,自顾道:“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脱了,然后便开始报复夏帅,在夏帅设计诱杀苏锦之后不久,夏帅唯一的侄儿柳宾华便给人发现死在了汴河边的桃林里。”
李知和大惊道:“难道是苏锦动的手?”
徐威竖指唇上轻声道:“监军大人莫要这么大声好么?柳宾华是悬在桃树上自缢而死的,可是这个柳公子是夏大人的亲侄儿,夏大人对他宽容疼爱有加,每ri锦衣玉食仆从如云的伺候着,没理由自杀啊。”
李知和皱眉道:“是啊,怎么可能自杀。”
徐威悄声道:“私下里的流言都说是苏锦动的手,为了报复夏大人那晚诱杀自己。”
李知和喘了口气道:“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即便是没有证据,夏大人又岂能饶他。”
徐威道:“是啊,夏帅定是展开了报复手段,不过倒没听说苏锦受了什么损失,只是在端午节那天被人差点行刺致死,反倒是夏家宅中连出血案,先是夏大人的玉璋楼别院被人给屠了,再后来便是不久之前夏家的袜子巷老宅被人血洗了一遭,两次屠戮夏府护院仆役死了六七十人,成为京城的头号大案,连皇上都惊动了。”
李知和颤声道:“这……这都是苏锦干的?”
徐威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不过私下里都说是他。”
李知和颓然坐到椅子上,喃喃道:“咱们小瞧这厮了,看来咱们摊上大麻烦了。”
徐威想了想道:“昨夜这个苏锦表现的有些不正常,不过在路上我想来想去,这厮看来也不是什么遵纪守法之徒,没准我们倒是可以跟他攀上关系,也许他会是我们未来的救命稻草。”
李知和嗔目道:“你怎知他不是来拿我们的?难怪他昨晚说对我们的事有所耳闻,他办过粮务自然知道里边的关门别窍。”
徐威点点头道:“说的是,可是万一他是来拿我们的,又何必告诉我们他知道咱们的勾当,他难道不怕我们铤而走险么?要知道凭他带来的五百马军,根本不足以保护他的安全。”
李知和冷笑道:“难道这就是叫做艺高人胆大么?这小子是在蔑视我等。”
徐威摇头道:“下官不这么看,我看他是临时察觉到城中的蛛丝马迹,非但是他,任何一人来到渭州城只要稍加留意都能发现蛛丝马迹,只是大多数人不会说出来,这个苏锦却是直接以此为要挟罢了。”
李知和道:“依你之见,我们该接纳他了?”
徐威摇头道:“非也,这家伙看来不是省油的灯,在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之前,咱们万不能说实话。”
李知和道:“那怎么成,咱们的军饷俸禄全攥在此人手中,他若急了一文钱不拿出来那该怎么办?官员们倒也罢了,士兵们可就要造反了。”
徐威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拉他入伙,但不能让他知道详情,每月大笔钱银打发上去,若他只是为财自然是不会再闹,若他别有所图,自然也会暴露;总之弄清楚他的意图之后咱们便可有相应对策,切不可将他看成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爱钱的贪官,夏大人都被他整的够呛,咱们跟夏大人如何能比?”
李知和吁了口气道:“你说的甚是,如果他要是真的为了对付我们而来,你说该怎么办?”
徐威默然无语,看着李知和慢慢道:“下官唯监军大人马首是瞻。”
李知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道:“好,火烧眉毛且顾当下,就算他有天大的靠山,若是这趟专门是要来拿我们的人头的话,难道我们便伸着脖子任他砍不成?到时候一不做二不休先除了此人,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