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板起脸来道:“李监军,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看啊,看来咱们之间倒也没什么好谈的了,那一箱子寒瓜李监军带回,本人无福消受,来人送客。”苏锦嚷嚷着端起了茶盅,这是端茶送客之意。
李知和没料到苏锦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忙笑道:“苏大人苏大人,稍安勿躁,本人话还没说完呢。”
苏锦皱眉道:“还有甚好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想跟着你们发些小财,你便是这幅做派,弄几个破寒瓜便打发了我,当我是叫花子么?”
李知和笑道:“大人息怒,本人跟你说老实话,我和几名官员和将军们确实在渭州城中开了些买卖,你想啊,咱们辛辛苦苦来西北打仗,俸禄又不比他人高,却还要提着脑袋办事,这叫人自然心中有些不平衡,所以呢,我们几个便凑了些本钱弄了些买卖,自然偶尔也会利用一下手中的职权,一切都是为了赚些小钱备以后之需;你想啊,我等谁也不愿一辈子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但要想调动他处,便需有门路上下打点,没钱那是万万不成的,还请苏大人理解。”
苏锦点头道:“这还像个话,这也没什么,有权不用枉做官,弄些钱财打点好以后的前程,这是进取之心啊,谁来非议于你。”
李知和释然道:“大人真是知音啊,这话要是说与他人听,定是一番大道理说出来,苏大人却丝毫不娇柔做作,实在是教本官佩服;苏大人既然也想参与进来,我等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本官决定了,算大人一份干股,每月五千贯大钱奉上,大人也不必出面,只需坐享其成便是。”
苏锦哈哈笑道:“那可怎么好意思,这不是硬抢么?不成不成,我也要出一番力才心安理得。”
李知和忙道:“苏大人,听我一言可否?我等虽为了以后的出路赚些钱银虽情有可原,但是毕竟是利用职权之故,有些不光明正大,捅上去的话怕是要受朝廷责罚,天下没不透风的墙,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知道,万一有那么一天被查出来,苏大人若是也亲自参与的话,岂非也会被牵扯其中么?而且大人是晏三司的侄女婿,要是由此再牵扯上晏三司,那可如何是好?大人三思而行啊。”
苏锦侧头想了想道:“这么说,监军大人不让我参与倒是为我好喽?”
李知和正se道:“自然是为大人着想,本人可是一片真心实意。”
苏锦点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有道理,既然李监军如此看顾本官,本官岂能不领情,便依你所言便是;但你起码跟我透露一下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买卖,该给予方便之时我也好给些方便。”
李知和笑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生意,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大人也别问了,坐着拿钱便是,便是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生意,都是下边的人经办,本人也是不好出面的。”
苏锦哈哈笑道:“了解了解,如此便多谢李监军了,午间便在我府衙吃酒,让我也尽尽心意,白拿五千贯一个月,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李知和肚中暗骂,脸上却笑容满面道:“那有什么,有钱大家赚,没准后面不知何时还要请苏大人帮忙呢。”
苏锦嘿嘿笑道:“一定,一定。”
李知和推脱军中有事,不yu跟苏锦多做纠缠,又闲谈几句无关的扯皮话,告辞而去。
苏锦送他送到衙门口,看着李知和打马而去的背影暗自冷笑,这老狐狸死活不亲口说出扣克救济粮卖钱的话来,就是不给自己直接的证据,他们倒是阔气,一出手便是每月五千贯堵自己的口,可以想见这些人的赚头该有多大。
也难怪,克扣的粮食数量巨大,而且一分本钱不花,售出的价格又是高的惊人,自然是无本万利之事,难怪那么多人铤而走险了。
苏锦原本的计划是打入敌人内部,获取足够的证据方才能动手,现如今貌似打入了敌人内部,却其实还是被排斥在外,毫无作用。本来如果时间充裕的话,自己一直表现良好,或者有机会取得证据,但是苏锦可没时间熬下去,百姓们都快要饿死了,如何能等?须得赶快解决此事。
苏锦脑子急转,很快一个计策涌上心头,你不是跟小爷打哑谜么?小爷便也跟你打打哑谜,看谁玩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