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有人出言制止道:“都头且慢!这可是野利部落端云郡主的帐篷,咱们这么闯进去怕是不合适。”
那都头道:“如何不合适?皇上有旨,所有帐篷都要搜查,我等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
制止之人低声道:“虽则如此,此举总归不妥,若是没搜到刺客,日后咱们岂不是白白得罪了野利家的人?皇后娘娘疼爱这位郡主,咱们犯不着让皇后娘娘生气。”
“那你说怎么着?难道不搜?那可是抗旨渎职。”
“这事让给内监司的人干不是挺好么?他们反正不是男人,进去见到什么也自无妨,对郡主的声誉也没有损害。”
“对啊,老子怎么没想到,还是你个龟孙子主意多,即刻请内监司的几位内侍来进去搜查,刚才德妃的帐篷也是他们搜的吧?”
“是啊,赵奴儿这王八蛋多么精明,我这办法便是跟他学的。”
不一会另有几个脚步声走近,那都头客套了一番,请那几位内侍进帐搜查,那几名内侍也不推辞,在帐门口高声唱诺道:“郡主殿下,营中有刺客出没,我等奉皇上之命进行搜查,郡主殿下,我等可要进来了。”
野利端云怒道:“你们在搞什么玩意儿?我都已经睡下了,却来叨扰,我这里哪来什么刺客?快滚,不然我马上禀告姑母去。”
那内侍不卑不亢的道:“皇命在身实在没办法,还请郡主原谅则个!”说罢大手一挥道:“进去搜!”
几名内侍随着他的脚步进了帐篷外帐,有人点起了外帐中的蜡烛,帐篷中顿时大放光明。
野利端云怒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们等着瞧。”
那内侍皮笑肉不笑道:“我等都是宫内当差之人,郡主不必多虑。”
野利端云呸了一口不在答话,那内侍举着蜡烛在外帐兜了一圈,猛然间一掀帘幕进了内帐,野利端云早已出了蚊帐,披衣站在门口,叉腰骂道:“我记得你,我会让你知道对本郡主无礼的后果。”
那内侍夷然不惧道:“皇命在身不敢有违,郡主让开,我等只随意查看一番便罢,绝不会逗留太久。”
野利端云恨恨的让开身子,那内侍带着几人举着烛台进了内帐,内帐中空间不大,几乎一目了然,内侍一眼便看见隆起的毛毯下似有人形,脸上露出qiguai的神色,暧昧的看着野利端云。
“打搅了郡主雅兴,我等该死之极。”内侍干笑道,他以为野利端云这是寻了某个年轻力壮的哥儿寻欢作乐,难怪极力阻止别人进入。
野利端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伸手啪的一声重重扇了那内侍一个嘴巴,骂道:“你敢言语无礼?姑奶奶打死你这奴才。”
那内侍也不是省油的灯,虽不敢还手,但当即变色道:“郡主殿下,你这样说话,教我等无法为你开脱了,那毯子下藏着何人?莫非是混入营中的刺客不成?可否掀开来看看?”
野利端云怒道:“你有这个权利么?”
那内侍冷笑道:“我奉皇命,为何没有这个权利?来人,掀了毯子,我倒要看看下边是个什么人。”
两名内侍迈步上前便要揭毯子,野利端云色变,眼睛已经瞟向了帐篷壁上悬挂的弯刀,猛然间就听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道:“拓跋公公,你的狗胆越来越大了嘛,要不要我奏明父皇,打折了你的狗腿呢?”
那内侍一惊,眨巴着眼看着毛毯之下,但见毛毯蠕动,一张嗔怒的俏脸探出头来,正是皇上的爱女阿狸公主。
拓跋公公目瞪口呆喃喃道:“公主殿下……怎地您在此处?”
李阿狸怒道:“我来和表姐联床夜话不成么?什么时候我的行动要你来管了?”
拓跋公公噗通跪倒,连抽自己嘴巴骂自己该死,又连连磕头求饶。
李阿狸斥道:“还不滚出去,这笔账本公主给你记着,什么时候想找你算账,便打折了你的狗腿。”
拓跋公公连滚带爬的逃出帐外,吓的屁滚尿流,野利家的殿下能惹,因为他久在李元昊身边伺候早已知道野利部落即将没落,但李阿狸可不能惹,那可是皇上唯一的公主,惹了她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外边的都头见拓跋公公带着人惊慌逃出,还凑上来问道:“内侍大人,可有刺客踪迹?”
拓跋公公跺脚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你摆老子一道,给我记着今天。”
说罢气呼呼的留下一片摸不着头脑的官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