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道:“朕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
苏锦道:“臣岂敢教您如何做,臣只是行使谏言之权,皇上不会连言路都要塞绝了吧,那和以前的那些……那些……”[
赵祯怒道:“你想说和以前的那些昏君异是么?”
苏锦道:“臣只是提醒。”
赵祯伸手将桌案上的茶盅抄起,朝苏锦便砸,苏锦不避不让,任茶盅砸中额头,砸的鲜血淋漓,兀自傲立神『色』不屈。
赵祯略有后悔之意,不过也极为解气,苏锦的话太直接了,将他心底中的想法揭的清qnghu楚,若不是被揭穿,赵祯有岂能这般的恼羞成怒?
“朕原本想饶了他们,但你今日这么一说,朕觉得饶不得他们了,朕明日早朝便下旨立刻拿办这几人,将他们下狱、抄家,你能如何?”
苏锦道:“臣请一同被拿办。”
赵祯怒极反笑道:“你以为朕不会将你拿办?别忘了,你的小辫子在朕手中揪着呢。”
苏锦静静道:“皇上权力上,自然想拿谁便拿谁,臣的小辫子多着呢,臣不仅是扬州那点事,臣还私通西贼和西贼做生意拿粮食换战马,臣还开设银庄为朝廷汇兑税钱,臣还垫付西北军饷,换了一片不『毛』之地,臣做的事都是为害大宋之事,理应受到惩罚。”
赵祯道:“你是来表功来了,离开了你苏锦难道便人能办成此事了么?”
苏锦道:“自然有大把的人来做,所以臣请被革职抄家下狱。”
赵祯道:“朕偏不让你如意,你的事朕以后再和你算账,朕就要先拿办了韩范等人,你能如何?”
苏锦伸手将官帽摘下,捧在手中道:“臣请辞官,家母年事已高,臣不愿离开家母不尽孝道,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赵祯气的又要抄家伙,茶盅抄在手中,却又颓然放下,跌坐椅中喃喃道:“你这是在要挟朕,朕对你那点不好了?你竟然如此要挟朕。”
苏锦低声道:“皇上,臣只是不想皇上下错了决定,此事大可大事化小,不必弄得举国震动,范仲淹等人是否真的有危害大宋之心,皇上心知肚明,若是因为臣的态度让皇上觉得法下台,臣愿意接受处罚,但请皇上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赵祯似乎在自言自语道:“范仲淹韩琦他们硬的像是茅坑的石头,你又是一副咄咄『逼』人之状,杜衍他们又死咬着不放,要求严惩的奏折已经上百封,朕该怎么办?朕既恼恨范仲淹韩琦等人的不识趣,又不愿让群臣以为朕徇私弄得大家不高兴,谁来告诉朕什么是两全其美之策?”
苏锦静静道:“皇上原来是受群臣要求严惩的奏折所困扰,臣误解皇上了;明日早朝之上皇上大可公开征询群臣意见,如果群情激奋要求严惩韩范等人,便顺应大多数人之意便是,臣也不闹了,乖乖回西北替皇上养马,决不让皇上为难便是。”
赵祯抬头道:“真的么?”
苏锦道:“当然是真的,臣是老实人,说话算话。”
赵祯啐了一口道:“你是老实人?”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条五彩汗巾递过去道:“擦擦额头上的血迹,朕刚才失手了。”
苏锦躬身接过,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戴好官帽,告辞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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