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要工程?呵呵,大哥这酒可不好喝,十多年了,咱哥俩还真没单独坐在一起喝上一杯……”听到李国雄不是要工程,李国良算是放心了。这当领导了也得有个人情往来不是,既然不是工程问题,那一切都好商量,左右咱水利局除了水利设施以外,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不怕你掂记着。
“嘿嘿,国良,你可别寒碜哥哥了好不。就凭你现在的声势和严县长对你的器重,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说不定现在有多少人等着排队请你喝酒呢,我能请你来,还占着祖宗的光呢……”提起从前自己对李国良的态度,李国雄实在有些尴尬,早知道这个榆木疙瘩能走到这一步,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跟他摆什么领导的谱啊,何至于如今这么低三下四的赔着小心,说着小话。
“严县长?大哥,你该不会想让我帮你去搭严县长的线吧?那可不行,跟你说实话,我和严县长的关系是不错,但严县长这个人正派,公是公,私是私,从来不把公事和私谊混为一谈,若是你想让我帮着做严县长的工作,恐怕你找错人了……”提起严县长,李国良的眼晴顿时一缩,目不转晴的看着李国雄。在李国良心中,所有和严县长搭上边的事,再小也是大事,自己可不能因为谁坏了严县长的名声,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大堂兄。
“不是,不是,国良,你听我说,是这么回事,今天我去找严县长汇报工作,可是严县长对经贸委的工作连问都没问,却一个劲的向我了解粮食系统的情况,我有点摸不到头绪……”提起严县长,李国良很是紧张,大有摔杯就走的意思,这让李国雄着了急,再不敢卖关子,把上午的经过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讲明了请李国良这个了解严县长的身边人帮着分析分析。
“粮食系统?对了,大哥你当过粮食局长呢,严县长找你了解下情况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你的回答实在有些不好,我看严县长怕是不满意……”既然不是要自己找帮着跑官要官,不过是帮着参谋参谋,那就无所谓了。细细地品味了一下李国雄的述说,又站在严宁角度去换位思考了一下,李国良立刻意识到,严宁怕是要对粮食系统开刀了,而开刀之前,自然要先了解情况,被李国雄这么一个前局长赶上了,若是不问问,岂不lang费了不是。只是李国雄的回答平白无奇,一个劲儿叫苦叫难,怕是不合严县长的心意。
“我也感到严县长不满意了,要不严县长招呼我坐下,听我说完以后,怎么对我不冷不热的,国良你和严县长熟,了解严县长的性格,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问题到底出在哪了……”李国良一开口就指出了严县长对自己的汇报不满意,而事实也恰恰如此,这说明了李国良对严县长了解很深,看来自己还真的找对人了,这目光不由得变得急切起来。
“出在哪了?呵呵,大哥,今年发大水,若是不修筑河堤,咱们榆林县不说被洪水冲个精光,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可这河堤怎么修的?县里财政一分钱没有,严县长硬是跑到省里要来了钱,要是你当县长行吗?上半年,卷烟厂压着生产指标,财政紧的连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严县长回来后,怎么样了?一个电话,李厂长乖乖的把产量提了上去,该缴税的缴税,该支付的支付,换了你行吗?这都不说,你是经贸委主任,你应该知道,前几年咱们榆林还有几家能够正常开工的企业,可是严县长来了以后,又是改制,又是盘活的,现在哪家不是红红火火的?你就说,自打严县长到榆林来以后,想干哪一件工作没干成……”连黄泥湾都硬是让严宁给削平了,李国良对严宁有着肓目的崇拜,掐着手,一桩一件的给李国雄算计起来,别说,还真是件件都是那么回事。
“今天严县长既然提到了粮食系统,我估计严县长要对粮食企业进行改制盘活了,想听听你这个老粮食局长的意见,可你一上来就是泼冷水,什么这个企业没救了,那个企业死定了,打消领导决策的积极性,换了谁能高兴?这你干不成的事,不见得人家严县长干不成。所以啊,我说你这汇报在根子上就有问题……”一语中的,李国良从严宁不屈的脾性入手,从严宁工作的韧劲抛析,细细地查找了一下原因,还真让他说到了点子上。
只是,李国良分析是分析出来了,但有些话却没完全说出口,看向李国雄的目光中却带了几分玩味的嘲笑。以李国良对严宁的了解,严宁压根没听李国雄汇报经贸委的工作,这就说明了严县长是不想听你说废话,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严宁已经摆明了态度,李国雄经贸委主任的位子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