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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手段,好心机,好策略……哼哼哼,把手伸进了我的锅里,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两年多,干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勾当,我居然没发觉,若不是下面闹得狠了,怕是现在都不知道,端的是好隐蔽……”将葛成发的记事本重重地往桌案上一拍,赵北上威严的脸上泛起了几丝红潮,显然被气得不轻。
天色还没放光,严宁就赶到了冰城,不敢耽搁直接敲开了马芳河家的大门,同马芳河细细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大胆地引用了自己和潇潇对此事的猜测,直叫马芳河倒吸了一口冷气。意识到事态严重的马芳河立刻带着严宁找到了赵北上,直把赵北上气得拍了桌子。
“赵伯伯,听您的意思,您这是猜到是谁在主导边宁的走私案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您一想就能想到这个人,可见你对他了解甚深,而且,走私的动作可不小,绝不是一俩辆车就能把货物运出去的,怎么你对此事却又毫不知情呢……”赵北上的话里有话,严宁有些搞不清楚,用探询的目光扫向马芳河,得到的却是马芳河跟自己一样茫然的目光,显然老马同志对此毫不知情。事关重大,严宁可不敢不懂装懂,虽然这话说出来有几分质问赵北上的意思,容易惹人误会,但总比有话不说,耽误了正事来得要好许多。
“你个小子,倒是质问起我来了。事物之间都是有联系的,这个辩证法你没学习过?我能猜想到这个人,可不是单单从边宁的走私想到的。还有人事,时间,关系等多方面联系到一起才想到的,从这本记事本中可以看出,俄国从四五月份开始销减客流量,目的怕就是要为开展走私提供便利条件,从这个时间段为节点,开通一条走私线路少说也得一两年,那么也就是说一两年前就有人开始筹划走私一事了。可能你也知道,在国内走事大宗走私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像我这样靠着父辈余荫的红色子弟。当然了,他们可不会亲自上阵,势必要扶持代理人,北江本土干部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路子,这个代表人只能是外地来的,两年多前从外地来的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严宁能从一个小案子联系到省里的派系斗争,更能把眼光放到数年之后,这么分析应对能力很让赵北上满意,只是严宁的经验仍有欠缺,大致方向是对了,但其中的细节还不甚清楚,分析之余,赵北上更是不忘借着此事对严宁展开了说教,希望以此促进严宁的全面提高。
“是王双阳?”赵北上抽丝拔茧,一点一点将其中的原因分析开来,直让严宁的头脑瞬间变得清析,想也没想的将王双阳的名字喊了出来,带着几分怀疑的目光望向赵北上求证着。
“八成的可能就是王双阳了,他是河东省的干部,中原四省的干部基本上都是跟宗家是一条线上的,而宗家的老大又是中组部干部局的局长,挂着一个异地交流培养的名号,想要往北江安插个人不是什么难事。问题的关键是他们这是有备而来,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李江山、李月仙发现了苗头居然还替他们去遮掩,还借此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呵呵呵,谁说江南派系的实干家们只会一门心思抓发展,这前有赵一书栽了跟头,后又有我赵北上被人算计,可见学院派搞权谋之道,玩栽赃陷害也同样有心得吗!这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的算盘打得倒精,只可惜,贪心不足蛇吞象,别说咱们和中原系掐不起来,就是真掐起来了,他中原派系就能按照他们的设想不管不顾的跟咱们拼个你死我活?就能阻挡我入主中枢的脚步,把问题想的实在太简单了,我赵北上不是赵一书,咱们功勋家族同气联枝,绝不是他们江南派能够比拟的,既使江南派坐到了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同样需要咱们去支持……”
霸气,绝对的霸气,在严宁的印像中略显柔弱的赵北上显露出绝对的霸气。这种气质,严宁也仅仅是偶然间在刘老爷子身上曾一闪而过。直到这一刻,严宁才明白,为什么刘老会推赵北上入主朝堂,代替凌家取得话语权,也只有赵北上具备这种与生俱来的无匹霸气和深谙为官中雍平衡之道的才能团结平衡各方关系,才能在政坛中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