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你不要有过多的想法,小谢姑娘的原因有一些,但并不是主要的。北江省有石油,有矿产,有木材,有粮食,是名副其实的资源大省,政治地位越来越重要,也使得其势力分布更加复杂,江南派,皖南派,学院派,中原派,再加上咱们家,都想在北江插上一脚,其目的也都是奔资源去的。你赵伯伯上位已成定局,而马书记能不能支撑住局面还是两说。这一次在应对古运来的事情中,你分寸大乱,跳脱的厉害,已然在众人面前暴露出了你太过注重感情的弱点,为了压制凌家,压制住你们这些小辈的成长,为自家的后辈拓展生存空间,势必会有人针对你的弱点下手,再把你放到北江,变局太多了……”
事情往往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古运来能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领导岗位,人脉资源,背景实力哪一样都不少,想要抓到他的把柄谈何容易。然而严宁在无声无息之中,完成了从布局到收网的全盘计划。除了参与到此事当中的少数几位,恐怕没有人能想像的出,曾为封疆大吏的古运来到底是如何裁倒在严宁手里的。
可以说,严宁除了在要求凌家替谢水盈出头的一刻方寸大乱以外,从头到尾都表现的游刃有余,可圈可点,移花接木,旁敲侧击的手法使得更为老辣。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古运来被立案调查,案卷一从军方手中移交出去,各个派系自然会通过各种渠道重新疏理事情的全过程,事实的真相也就摆在了人们的面前,古峻是惹事坑爹的纨绔子,谢水盈是引子,严宁是抄刀者,凌家是支持者,所有的一切都逃不出世人的眼晴。
也正是如此,严宁也就再一次从背后推到了前台,在各大家族的面前晾了相。人们会惊讶的发现,严宁发展经济有方法,推陈出新出策略,深化改革有步骤。同时,又背靠大树有势力,资本雄厚有支持,争斗厮杀有手段,心狠手辣不留情。这样的一个年青人若是让他成长起来,哪里还有自家后辈的发展空间。所以,遏制住严宁的发展,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消灭在荫芽状态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严宁在此次事情中的表现也并非无懈可击,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冲动举止暴露出了严宁的弱点,这个弱点必然会被人们无限放大,以此为切入点,接二连三的针对严宁下黑手。所以,刘向军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再把严宁放到风口lang尖,不停地去压担子,不停地去吸引火力,最终就会成为拔苗助长,稍有不慎就会毁了严宁的大好前程,这个结果对于未来凌家的发展至关重要,根本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二叔,我……”千思百转,严宁在一瞬间即想明白了刘向军的良苦用心。只是眼看着双江的步入高速发展的关键时期,这个时候让自己撤出来,严宁实在是心有不甘。
“严宁,北江省现在已经成为了四战之地,凌家的根基在西北,对北江省提供的支持有限,但也不能说撒手就撒手了。所以,你也不用着急,走不走还是你自己拿主意……”不等严宁表态,刘向军打断了严宁的话头。北江省的作用至关重要,虽然不是凌家的根基所在,但凌家在北江有良好的政治基础。而且,凌家把北江省也当成了马芳河的试金石,能不能把握住局势,禁得起考验,可全看马芳河的具体表现,不说能够强势的统御全局,但至少也要做的差不多,这样才值得凌家全力支持,若是马芳河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凌家也就没必要再在他身上lang费时间、lang费精力了。
同样的道理,双江市也是对严宁的试金石,只不过,严宁从榆林起家,在边宁崛起,打破了延续数千年的皇粮国税。率先开展了税费改革,这轰动性的效应算是已经取得了。而且,以严宁一个座下的市委副书记,争取主动,平衡关系,触角已然伸到了双江的政治格局之中,执政的能力已然表现了出来。所以,对于严宁的检验已经算是完成了,也就没必要再让严宁在北江去搞什么改革了,进一步进行全方面的培养和锻炼,增强严宁处理复杂事物的经验和能力,才是凌家考虑最多的问题。
“二叔,您不用劝我了,我不走,至少现在不会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双江发展的种子已经撒下去了,不能看到它开花结果就走了,可就是半途而废了。而且,雨后的彩虹才是最美丽的,总是躲在长辈的羽翼下,我永远也成长不起来。有争斗,不怕,有黑手,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凌家的子弟经历的风雨太少,所以才不能应对如今复杂的局面,我是大姐夫,这个榜样就由我来做吧……”没有考虑,更没有犹豫,严宁的心里升起了一往无前的豪迈,哪怕北江是刀山火海,他也要继续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