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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计长……”简单的巡视了一下自己的领地,严宁就不做过多的停留,独自下了楼,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审计长晏国安带着办公厅主任王国彬走出了另一侧的专用电梯。上班七八天了,除了春节后第一天上班,严宁和晏国安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再有就是审计署开大会,两个人见了一面以外,严宁还没跟审国安碰过面,至于汇报工作什么,更是不得其门。这会走了个头碰头,自然要上前打声招呼。
“啊!严宁啊,上班几天了,情况都熟悉了吧,工作还能上手?要我看整个北江都让你折腾起来了,审计工作这点事难不住你……”上下打量了一下严宁,宴国安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话里话外透着一种长辈对后辈的打趣和调侃。通过严宁的了解,宴国安和二叔刘向军是中央党校进修班一期的同学,虽然分属不同的战线,也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但两个人平时走的很近,这也是刘向军敢于把严宁送到审计署的主要原因。
而对于宴国安来说,综合司的成立无疑是中纪委、信访局有向审计署里伸手的意思。条块管理,分级负责,任谁被人把手伸到了自己的锅里,心里都会不舒服。晏国安也迫切需要有一个敢于顶住压力,坚持原则的人去主持综合司的工作,避免审计署被人当刀使,避免政治斗争和反腐工作在审计战线无限扩大开来,严宁的到来恰恰解决了他的麻烦。
严宁出自凌家,背靠大树,自然能顶得住来自各方的压力;严宁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特别是审时度势的政治敏锐感强烈,自然懂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严宁斗争经验丰富,特别是政治斗争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频频化解江南派的打压,从容地在北江全身而退这一点看,比之政治斗争的老手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江南派连连失利,最后不得不妥协谈判的情景,一度成为京城各大势力口中的笑料,间接的也是认可了严宁的能力和表现。正是有了众多的原因,宴国安与刘向军一拍即合,走有了严宁到审计署任综合司副司长,并主持综合司工作的实际。
“呵呵,审计长表扬我,我可受宠若惊,实在是不敢当。审计工作和我从前的理解差别很大,对于干部的素质和业务能力要求很高,想真正理顺理透我还要再学习,再提高。现在综合司的人员基本上都到位了,下一步我准备搞个业务摸底测试,然后有针对性的缺啥补啥……”对上了晏国安带着调笑的眼神,仅仅停留了一两秒,严宁就将目光偏倚向另一边,但也没离开宴国家那张略略发胖的脸的范围,即显得礼貌又不似躲躲闪闪,满脸尽是一片自嘲的笑容。
虽说目前的综合司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从职工工作态度,精神面貌上来看,总体上严宁还是比较满意的。欲速则不达,班子草建,需要理顺的地方太多,要求过于严格,除了给下属带去压力以外,起不到什么太好的效果,并不利于工作的开展。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宴国安有意思让自己提前上阵的话,严宁也不会同意,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使得严宁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去做。
“打铁还需自身硬,审计工作就是这样,业务能力不行,那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你这个业务测试的切入点抓得好,好好搞,搞出经验来,咱们全署推广……”对于严宁的谦虚态度晏国安很满意,脚下的步伐不由地落了许多,倾着脑袋听的很仔细,侧重点则落到了仍然是莫须有的业务测试上,颇有一番想要借着严宁的尝试打出经验的期望。
“谢谢审计长勉励,综合司会尽量做到更好,但全署推广还是算了,综合新成立,业务能力相对较差,若是大张旗鼓的,最后丢人的还是综合司……”晏国安的话,似是而非,除了把严宁这个审计战线的新人放到火上烤以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更多的则是对严宁谨慎的观察。对此,严宁的心里只能抱以苦笑。老奸巨滑莫过于此,两句话就把自己挤到了墙角上,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个风头严宁可不想抢,也不敢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