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大嘴巴。祝愿,祝愿还不行吗……”唐天文对严宁的脾气摸的很透,知道严宁能当着自己的面把话说出来,就没把自己的话当真,端着酒杯跟严宁嘿嘿一笑,扭过头就跟王显贵撞到了一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旧喳喳呼呼的,惫赖的样子气的严宁一阵无语。
“稍等,稍等,你们先喝,我接个电话……”唐天文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圆滑如油,心细如发,这跟挤牙膏一般,一点一点向王显贵和朱海透露自己的背景,严宁都搞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不过也懒得搭理他耍的那点小聪明,借着手机嗡嗡作响,躲过了他递过来的一杯酒。
“我不管你在干什么,赶快把老汪头给我整走,这祖宗我实在侍候不起了……”电话是凌震打过来的,刚一接通,就听到他咆哮的声音,透过电话的喇叭传的老远,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怎么了这是,发这么大的火,汪师父招你惹你了……”凌震的这一阵咆哮,让严宁打消了打算起身到外面接电话的想法。到了司局级的地位,能跟严宁吼叫的人基本上不会太多,这唐天文刚刚把大气吹出去,立竿见影的就有人在电话里吼叫,显然是没有尊重自己的意思。这个态度可是容易让王显贵和朱海觉得自己名不副实。从严宁自身的角度来说,别人怎么看自己都是无所谓的,但今天可是来给唐天文壮场子的,因为自己使得王显贵和朱海两个人对唐天文有了误解,那这顿饭可就白吃了。
而且,严宁最了解凌震,别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但能给自己打来电话,就说明没多大的事儿,也不怕在外人面前圆不了场。只是严宁不知道,老汪头到底干什么了,惹得凌震发了这么大的火。自打凌震从北江调回京城军区,凭借着在辽阳军区取得的全机械化特种作战的先进经验,牢牢地站稳了脚跟,而刘向严举才不避亲,将驻扎在京城近邻石原市,拱卫京畿的唯一一支全机械化旅交到了凌震手中,这可是京城军区王牌部队中的王牌,清一色的现代化机械和职业军人,在例年的大比武中,无论是运动战还是阵地战,都有过斐然的战绩。凌震能将这支部队抓在手中,已然纳入了八大军区一级主战部队的序列。
至于老汪头,严宁也感到一阵的头疼。前段日子王丽娜生孩子,王一飞的母亲跑去侍伺月子,家里就剩下了老汪头一个人,整天闲的没着没落的。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他师父临终的所托,就趁着这段日子的空闲带着十二形拳的拳谱跑到冀北寻找师门。
别看老汪头一把年纪了,可是一个不安份的主儿,转到冀北赵县的时候正好碰上当地举办国术大赛,老汪头的嘴是又馋又碎,在流水席蹭吃蹭喝也就算了,偏偏喝多了胡说,说这个是练的是花拳绣腿,说哪个练的是假把式,把人家贬低的一文不值,引来了当地人的一阵叫骂,若不是看他一把年轻了,只怕会上演全武行。结果,好好地一个拳术比赛被他这么一闹冲的七零八落,而老汪头也被村民们怀疑骗子,小偷等罪名,被请进了当地的派出所。
好在老汪头没喝多,眼看着自己进了派出所,要当流lang人员关进收容所,关键时候醒了酒,还知道给严宁打个电话。严宁就让在石原驻防的凌震把人接了去,算是给他提供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方便他继续寻访师门。只是让严宁没想到的是,老汪头一进了部队,这性情极度高涨,这都快一个月了,居然有乐不思蜀的意思了,居然还没回北江呢。
“招我惹我?酒,我的酒,让老汪头给偷喝了,这个老混蛋,老流氓,吃我的,住我的,还偷我的酒喝,我跟他没完……”凌震有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咆哮着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反复的喊着酒,那样子有如夺了他的命根子一般。
“好了,不就是几瓶酒吗,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能有点出息,明天我给你送一车去……”听着凌震说话越来越不着边,严宁是恨的牙根直痒痒,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这个舅哥,可真是不省心,巴掌大点的小事,居然还好意思打电话来叫嚣,两个人一个是志愿军老兵,一个是机械化旅的旅长,加起来足足有一百多岁了,居然越活越回去了,因为几瓶酒还能跟小孩似的闹将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