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手中的材料也证明了王显贵是个话少,胆大,心细,手狠的人。这样的人距离成功差的就是一个机会,若是这些材料、帐簿能够将梁铮华钉死,彰显凌家的威严不容侵犯,严宁不介意给王显贵提供一个合适的机会。至于衡普公司是恰好出了问题,还是王显贵要取悦自己,串通老部下去找人衡普公司的毛病,那些跟严宁都没有关系,严宁要的就是结果。
“是,昨天下午,衡普建筑公司涉嫌偷税,情节严重,公司已经暂时查封,银行账户被动结,相关的账证已经锁到扬文区税务局的保险柜里,这家企业有两套帐,一本明帐,用于应付各个部门的检查,一本暗帐,记载着企业实际的生产经营活动,就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回扣贿赂的情况都有明确的记载。这些我都装到了这个档案袋里,希望对您能有所帮助……”算起来,这也是王显贵第一次如此肓目的,毫无头绪的凭着主观臆想去做一件事情。
所以,从查抄衡普公司开始到拿到这些材料,甚至刚刚到审计署门口等严宁的时候,王显贵的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虽说是想帮严宁解决工作上的难题,但也不可否认自己主动背后的目的。这份材料严宁能不能看上眼,亦或严宁肯不肯收纳自己,王显贵的心里都没有底。不过,在严宁开口询问衡普公司的时候,王显贵知道自己赌正了,拿过来的这些东西对严宁有用,并且严宁没有回拒自己的意思,这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税务分局那边……”看得出来,王显贵下了一番功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如此重要的证据抓到了手中,但事无俱细,毕竟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若是不能保证严密性,严宁任可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也不会让自己陷进深渊里。
“绝对没问题,我的老部下,当上分局长还是我给做的工作。除了他一个人,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些东西在我手中,并且他也不知道我要这份材料有什么用,交到我手中也是委托我帮着清查帐目,我有注册税务师的资格,又是系统内的干部,放到哪都能解释的通……”看出了严宁心中的顾忌,王显贵立刻加上了一个保证,言之凿凿的表明此事到他这里就止了步,哪怕出了问题,也是他个人的关系,跟严宁没有任何关系。
“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都中午了,再忙也得吃饭,不能因为工作而亏了肚子,这到了我的地头,就得我坐东……”方方面面都让王显贵考虑到了,这份小心谨慎倒让严宁另眼相看。既然没什么大问题,那下面就要自己表明态度了。当然了,严宁不可能对档案袋里装得东西表态,但把吃饭的问题重新提出来,就表明了严宁对王显贵的态度,这个态度表明了,则意谓着严宁与王显贵之间有了一定的默契,主次的关系算是达成了。这个时候,保持一定的含蓄是就成了上位者必须的态度。而领悟严宁的意图,摸清严宁的品性,则成为了王显贵最迫切需要的事情。
“又让严司长破费,真不好意思……”昨天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谈笑风生,特别是严宁谦和有礼,进退有据,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今天再一次面对严宁,却让王显贵感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特别是每当严宁严肃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都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要刺穿心底一般,由此,王显贵也在心里给严宁下了定义。
王显贵知道,别看严宁年纪轻轻,但手段和威严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若是自己出尔反尔,犯了严宁的忌,那么等待自己的将是极为苛刻的惩罚。所以,严宁再一次提出要招待自己,王显贵没有拒绝,托脱一次是客套,托脱两次就是虚伪了。何况严宁的话里,还有更深层的意思在其中呢,这个机会,王显贵当然不想再失去了。
“司长……”带着王显贵上车之前,严宁给连普方打了电话,一方面是让他找地方订个位子招待一下王显贵。另一方面就是这些材料能不能用,怎么去用,严宁说不准,专业的事情,还得用专业的人去做。而这么重要的事情,在综合司里除了连普方和林丹以外,严宁还真不敢去假借他人之手。赶到了饭店,连普方和林丹早就等在包间里,看到严宁还带着外人,摸不清严宁的意思,仅仅是打了个招呼以后,就果断地闭上了嘴。
“……这些材料,你俩先大致看看,找找相关的记录,对清查国家博物馆的帐有没有用……”简单的替双方做了一下介绍,严宁就将手中的档案袋扔给了连普方和林丹,至于怎么把这本暗账和国家博物馆的账簿对上号,那就是连普言和林丹的事情了。两个人审计业务扎实,经验丰富,有账本在手,这些小问题难不住他们俩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