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姑父,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需要请您帮忙,西北的干部我都不熟悉,不了解,他们对我的思路也不清楚,若是不能按照我的想法落实下去,这份规划就是一张废纸。而且,情况总是在随时变化的,规划也总要不停地完善。所以……”规划做好了,执行就成了关键,而执行需要的是人,稳妥的人,只有能充分领会自己意图的人,将自己的思想理念融入宽甸改革之中,才不至于让手中的这份规则走板走样。严宁可不希望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劳心劳力,最终弄个四不像出来,那样的话,脸可就丢大了。
“你想下到西北来?呵呵,你呀趁早死了这份心,这好不容易才把你拉回了京城,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你就又想往下跑,此事绝无可能。别说是我,就是你爸、你二叔一起上阵,老太爷也不会同意你在这个时候下基层的。这西北你可以来,但不是现在,你还是好好在审计署磨励心性吧……”严宁的话还没说完,夏克敌就把话题抢了过去,以为严宁打算亲自到宽甸操刀上阵,这脑袋摇的跟拔lang鼓似的,断然否决。
仕途之道,有张有弛,有急有缓,严宁自从毕业就一直在基层冲锋陷阵,积极性是有了,成绩也出来了,但这心性却是磨励的不够。无论是太左过于激进,还是太右过开保守,都有违华夏的中庸之道,老太爷正是看到严宁在这一点上的不足,才借着与江南派和解的机会,坚决让严宁调回京城,可谓是用心良苦。老太爷的话在凌家就是圣旨,别说是夏克敌,就是刘向严哥几个亲儿子,也不敢质疑他的决定。
“大姑父您想左了,暂时来看,我没有离开审计署的想法,韬光养晦,磨励心性是仕途之路上的一种底蕴的沉淀,我在这上面有所不足,必须得弥补过来,就是爷爷不提,我也会适当的时候找个部门养养锐气,到西北来,跟在北江没什么区别,这既然跳出来了,怎么也得静一静,如此才不辜负爷爷和所有长辈的关心……”坐机关,坐机关,关键就在一个坐字,坐住板凳,守住心性,看似四平八稳,简简单单,实际上是很磨人的一件事,不比那些长年从事体力劳动工作的人付出的辛苦要差上多少。
而坐机关的实质就是一种底蕴的沉淀,是思想,行为,以及心性的一种磨励。严宁若是想在今后的仕途道路上走的更远,站的更高,还真少不了这一个重要环节。以前严宁年青并没有看到这一点,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但经过审计署近半年枯燥的工作经历,发觉自己的心性确实沉稳了许多,给人一种打磨光润圆滑的璞玉一般。所以,把这种磨励说成成长的基础都毫不为过。
“你不亲自上阵就行,要不我可没办法跟你爷爷交待。回头我找一些中层干部的简历和评价给你,嗯,尽量挑些有在方面有所擅长的干部给你当抓手,这样总行了吧……”听到严宁没有自己下去的意思,夏克敌才长出了一口气。
严宁对凌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老太爷对他悉心培养,目的就是想让严宁站在领导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去决策问题,而不是去执行问题,毕竟个人的能力是有限度的,严宁就是混身是铁又能打出几根钉呢,分身乏术之下,又能照顾来多少工作呢,说不得还要群策群力才行。从这一点上看,老太爷可是对严宁赋予了厚望,若是严宁只能攻,不能守,处处都跟个小兵似的亲自上阵,那可辜负了老太爷的一片苦心了,恰恰严宁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比夏克敌想像中的悟性还要高。
“啊!那太好了,我正愁着缺人呢,有了这些能力出众的干部,坚定不移的推进落实,具体的工作也要容易许多。不过,大姑父,别的都好说,就是宽甸这个牵头人,主事人,还请大姑父帮我和雷书记沟通一下,我想从我自己的夹袋中,从北江调两个相熟的人来主持,毕竟之前有过配合,能够更好地将规划理念落实下去……”早就知道自己下不到宽城去,严宁早有应对,将手中现有的资源细细的数了数,立刻敲定了钱立运这个自觉最为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