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一点,我这老窝都要被端了,你还让我想开一点,我看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了你指不定又要使什么妖蛾子呢,麻溜的,给我想个招出来,我他娘的也去端了他刘鼎锋的老窝去……”钱立运刚刚还说这点困难难不倒他呢,可一听严宁把话说死了,扭转不过来了,心里也急了,俨然把严宁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股火都撒到了严宁的头上。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凭他折腾去吧。不过,我建议你去找他谈谈吧,直管可以,但搬迁不行,若是真搬走了,卷烟厂跟榆林就彻底断了线,以后都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刘鼎锋不是折腾的扶摇直上,就是折腾的跌落九天,大起大落有失中庸之道,这种行径已经把他限定到了一个层次,成就有限,已经不值得严宁再去关注他了。至于榆林卷烟厂直管的问题,在刘鼎锋如此强硬的势头下,严宁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去阻止,刘鼎锋给了面子,你若不要,把手伸的太长,去干涉人家的内政,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的意思是他干不了几天?嗯,也对,他是外派的干部,跟王双阳走的是一个路子,提拔重要是早晚的事情,咱犯不上去触他的锋芒,不过是勒紧腰带三两年,咱还支撑得住……”仿佛在严宁的话里得到了什么暗示,钱立运的眼晴放出了两道精光,自言自语的,有如看到了几分的希望。
“什么我的意思,刘鼎锋提不提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在榆林是呆不下去了。我今天找你就是这个事,我准备在甘南搞个试点改革,和雷书记商量了一下,想要你来主持,很有挑战性,但机会也很难得,只要这个改革成功了,就打开了甘南,乃至整个西北变革思路,发展的僵局就会完全打开了……”进入了正题,严宁摇身一变化身为灵牙利齿的狼外婆,有如勾引小红帽一般,将情况的由来跟钱立运介绍了起来,重点则放到了这次改革的重要性上,这担子多重,压力多大和后续的成绩都是成正比的,顺利的话一举就能将钱立运推到省部级的重要领导岗位,这么大的一块蛋糕,严宁不相信钱立运会不动心。
“啊!严宁,这太突然了吧!整得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么大的手笔,难度可想而知,我能担起这份重任吗……”严宁的话语中展开了一幅异常瑰丽的画卷,说的钱立运直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不过,钱立运可没被严宁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昏了头,孤身赴任,异地做战,又是主导一个地区的改革,所遇到的困难绝对不会简单,若是一点担心都没有,那钱立运的神经可太大条了。
“突然?不突然,一点都不,西北是凌家的根据地,大本营,凌系的干部基本都有西北工作经历,也只要这个经历,才真正算是凌家的谪系,才能纳入重点培养的范畴。而北江省,就是一块飞地,谁看到都想咬一口,上升的空间太小,当年赵伯伯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把雷书记推荐到了西北,至于北江这块飞地,其实早在赵伯伯上调中央的时候就应该交出去了,若不是马叔要搞税费改革,搞农业建设,涉及到了国家利益,中央高层才集体保持了沉默,等到试点一结束,全国铺开税费改革,马叔也必将复转中央,省里没有高层掌舵,你的发展也就止步在地厅级,屈才了呢,还是来西北吧,难是难点,但广阔天地,大为作为……”
严宁的视野早已超出了一城一地的得失,更注重长远的发展,既然早晚要撤出北江,那晚动不如早动,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任谁也不能把着一个地方一辈子。何况,西北有良好地政治氛围和主场优势,这是北江绝对无法比拟的优势。相对比较之下,更利于钱立运的成长和发展。
“不行,你小子太诡道,一不小心就着了你的道,这事我得琢磨琢磨,别把我卖了,还去帮你数钱,那样我比现在还憋屈,哈哈……”进入凌家重点培养的范畴,今后的发展道路要容易许多,若说钱立运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如此大跨度的调转,任谁都不敢轻易做出决定,钱立运老成持重,自然要谋而后动。
“呵呵,不急,前期的工作还得等一段日子才能完成,随你慢慢考虑,回头我把方案给你传过去,你先看一看。不过,不论你来不来西北,这个时候都不宜和刘鼎锋发生冲突,刘家老太爷是江南派的元老,影响力很强,很多首长都曾经是他的下属,刘鼎锋哪怕是把双江折腾散了,也挡不住他进步的步伐,跟这种人结怨不值当……”若非严宁是凌家的女婿,又有陆小易从中搅乱,严宁和刘鼎锋之间的碰撞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连严宁如此强硬的背景都没有把握压住刘鼎锋,钱立运更不够看,为了钱立运未来的发展,严宁有必要给他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