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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龙子游是和柳眉一起吃的，就在利山农家庄，他不想一个人吃饭，就把柳眉约出来了。

自己即将调动的事龙子游自然不会瞒着柳眉，在吃饭的过程中告诉她，还把燕文锋有意把开发区升格为副处级及书记直接进常委的想法说了，他想听听柳眉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听了龙子游说的事，柳眉沉吟良久，就在龙子游等的有点不耐烦进，她才缓缓道：“子游，千万别被升官迷了眼，其实去开发区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

“怎么说，眉姐？”龙子游颇为惊讶。

“我在蓝田县城呆了一年多，有些事比你清楚，其实开发区就是一个烂摊子，周雅和燕文锋只不过是想你过去收拾烂摊子而已，可他们又怕你不去，所以当然要给点好处你了。”柳眉脸带不屑的撇嘴道。

龙子游眉头微微一皱，“烂摊子？雅姐，你能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其实开发区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你随便打听一下就反打听到，我所知道的情况也是听人说的。”柳眉顿了一下，又道：“蓝田县开发区当初是集全县的财力物力搞出来的，开始的确是见到了一些效果，可后来因为缺乏定位，领导班子又不怎么给力，开发区的发展就陷入了停滞，情急之下，为了政绩，他们就大量引进了电度厂、化工厂、电池厂等一些高污染行业的厂，结果把开发区弄得是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因此被群众戏称‘高危区’。而且，因为污染问题，群众投诉更家常便饭，常有的事，还动不动就投诉到市里和省里，因此开发区是没少被市里和省里点名批评，你说，这是不是个烂摊子？”

啧——听完柳眉的陈述，龙子游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啊，这哪里是烂摊子，简单就是无底臭潭子，谁沾上谁死！

“子游，其实我还是赞成你到省里去，既然丰富了履职经历提升又快，在省里呆个一两年，到时再下放到市县，你就成了正处级干部了，可你……”柳眉摇头了摇头，“偏偏说要证明自己后再走，现在倒好，还准备跳进臭水坑里！”

“眉姐，我只知道开发污染企业比较多而已，哪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龙子游苦笑了一下，“现在我已经没回头路了，我已经答应了周书记和燕县长了。”

“你也别太灰心丧气了，以你的能力，说这不定能把开发区搞好也说不定，要真是搞好了，政绩反而更显眼。”柳眉也不想太打击龙子游的信心，就安慰一句。

“难呀，要是开发区像一张白纸或一穷二白还好说，我有信心搞好，可是现在……唉……”龙子游摇头叹气，“开发区现在已经是积重难返了，治理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光是治理污染的成本怕就可以吓死人！”

“既然难治理，何不干脆用罚款的方式把这些污染的厂都赶走呢，这样就省事多了。”柳眉替龙子游出主意。

“办法倒是不错，可眉姐你想过没有，县领导会答应吗？开发区那些污染企业都是县里的纳税大户，要把这些企业赶走了，县财政怕很快就要揭不开祸，当时县领导就要跳脚了！”龙子游苦笑道。

“那我没辄了，你自求多福，呵呵……”柳眉笑了笑。

……

周一早上一上班，燕文锋来到周雅的办公室，与她交流了一下工作，最后还暗示了一下对开发区领导班子的不满和把龙子游调到开发区的想法，他没想到，周雅在很多事情上与他有相似的看法，对开发区领导班子的安排更是不谋而合！不过，关于开发区升格一事，他并没有提，他觉得还是等龙子游调过去后再提此事会容易一些。

于是，几天后，县里就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说开发区的党组书记何士成将会被调走，而接任的人正是风头最盛的龙子游。

很快，小道消息就传到了河庄，最先得到消息的李云清和陈海宁心里很是惊讶，同时也非常不舍，龙子游可以说是河庄这艘快速航行的大船的舵手，少了舵手，船是要迷失方向的。

周三这天晚上，李云清再一次把龙子游请到自己家，两人小斟小饮着。

“龙书记，县里有消息说你要到开发区，这是真的吗？”酒过三巡后，李云清盯着龙子游的眼睛，直接问道。

龙子游借喝酒的动作躲开李云清灼灼的目光，好一会儿，他才吐了一口气，缓缓道：“县主领导是有这个意思，还找我谈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