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回了房间,急匆匆地穿上了衣服,把床上和桌子上的东西胡乱地塞到了一个包里,他抓起包,我原本以为他走出大门,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之后几分钟之内的画面都是大伯急速地在街道上奔跑。
二十年前,路上还没有这么多车,街道上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眼前只有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从他的面前闪了过去。
大伯继续往前走,他时不时地回头向身后看,他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街道,突然,大伯的视线模糊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紧接着,画面再次清晰了起来,我终于明白大伯在害怕什么了,这一条路上的路灯,由远及近,竟然在一盏一盏依次熄灭。
大伯拼了命地往前跑,他跑到另外一边的路口,这条路口大概是这座城市的主要街道,竟然有不少出租车,大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坐了上去:“火车站。”大伯简短地说,然后拍在出租车上一张百元大钞,出租车司机立刻乐开了花,他赶紧拉着我大伯往火车站去。
我大伯放松了下来,他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的眼睛紧盯着前方,忽然他的视线再次一模糊,魂镜的画面猛烈地一闪,大伯伸出自己的手,只见他手上的皮肤竟然快速地萎缩了起来,与此同时,手上的血管也突了出来,明显能看见血管里黑色的血液正在急速地流动着,大伯赶紧把手缩到袖子里,用包盖住了自己正在变化的手。
这个时候魂镜的画面一闪,整个魂镜都暗了下来,上面出现了一大片迷雾,我赶紧摇晃手里的魂镜。
“没用的,如果没猜错,这段时间我爸应该是陷入了昏迷,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也失去了意识,所以魂镜上无法显示这一段记忆。”胡彬解释道。
差不多又过了一会儿,魂镜上的迷雾渐渐散去,再次出现了清晰的画面,只是我大伯这会儿已经到了出租车的外面,他回过头,只见整辆出租车都已经翻了,冒着乌黑的浓烟,大伯伸出手,只见他的手上血肉已经完全粘连在一起,整个手指只剩下了骨头,可是看上去血红血红的,相当恐怖。
看到这里,我不禁皱起眉头,大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么个模样,难道说他是中了什么降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