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煤炭部那帮人反对得厉害?”赵国栋沉吟了一下反问道。
“咦?”蔡正阳瞥了一眼赵国栋,在赵国栋面前他也没做多掩饰,“你耳朵倒是挺长啊,不仅仅是煤炭部,现在的中海油和中石化一样不愿意见到能源部的成立,电力部也一样,部门利益纠葛是主要因素,甚至超过了国家利益需要,哼,他们不是短视,也不是愚笨,而是太聪明啊。”
“嘿嘿,就怕有些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洪副总理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认定的事情就必然要推行到底,他不是有句名言么,义无反顾,死而后已。”赵国栋轻笑道。
“唉,这能源部就是真能成立要想真正发挥主导作用也需要一个过程,目的、作用、职能,责权利,这些都要考验担起这副重担的角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蔡正阳摇摇头,“经贸委下边这分管能源行业的司局实际上完全就是一个摆设,根本没有发挥作用,随着局势变化,要求我们必须要对我们的能源行业进行统一管理,否则这种分散管理必将影响到我们曰后能源政策的制定,这对一个经济高速发展能源需求曰益旺盛的国家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改革么,就难免要触动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就看你有这份破例没有。”赵国栋目光平视,“为了国家利益需要,一切都必须要让路。”
“嗯,这也是我的观点,也同样是洪副总理的观点,改革难免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为了长远的利益,阵痛也是难免。”蔡正阳似乎联想到了其他一些问题,若有所悟的道。
“阵痛难免,但是国家可以在减轻痛苦方面作得更多。”赵国栋紧跟上补上一句。
“噢?”蔡正阳诧异的扭过头盯着赵国栋。
“国企改革的阵痛已经开始显现,这会极大的影响社会稳定,同时也对改革开放带来相当大的负效应,改革开放潮流不可避免,但是需要付出阵痛者国家应该能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比如失业就业保险机制以及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的建立,社会再就业制度和技能培训制度的跟上,把这些保障下岗职工和普通公民基本生活需要的体系尽快完善建立,可以很大程度避免矛盾尖锐化,尤其是随着经济发展贫富分化加剧这个不容否认的现实情况下,如果不做好这方面的工作很容易加大社会动荡,凸显社会局势的不稳,给改革开放事业带来困扰。”
蔡正阳陷入了深思,他虽然没有分管国有企业这一块,但是毕竟也经历过安都市的国有中小企业改革试点,也曾亲身体会过那些下岗工人面临的困境和迷惘,辛辛苦苦为国家工作几十年,人到中年却突然被推向社会,告之政斧不再管他们了,年龄优势不再,求生技能缺乏,上有老下有小,这样大一个群体政斧的确无法无视。
但是这不是一个两个企业的问题,全国国有企业改革步伐继续迈进,矛盾就会更加凸显,下岗群体就会更大,国家如果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要发展经济,但是这是一个长期过程,在这期间,这个群体也需要国家来承担起他们的基本生活保障和再就业培训,而这不是一个小的工程,如赵国栋所说那般,那将是一个相当宏大的系统化工程,也不是他一个人甚至不是哪一位领导一拍脑袋就可以解决的。
轻轻喘了一口气,蔡正阳淡定的点点头:“国栋,你能想得这么远,很好,国家迟早要走这一步,晚走不如早走,但是国家也有难处,一来这国企改革争议依然很大,十五大虽然确定了大政方针,但是具体实施依然需要在明年九届人大召开之后才会落实下来,我心中一样是心急如焚,但是有些事情却是急也急不来的,欲速则不达,我们先期就只能想办法在舆论上造造势,再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等待着确定下来再来推开了。”
赵国栋也知道只能这样,现在政斧内部和理论界对于国企改革的方向仍然争议不小,这个时候只怕连洪副总理心中都没有多大把握,毕竟中国国情的确太独特了,没有一个先例可循,但是没有先例就更要迈进,只有深化改革,才能进一步解开束缚,释放生产力,只有这样中国这艘大船才能真正入海。
这个时候赵国栋也隐隐感觉到蔡正阳这样极力的要促成自己和刘若彤之间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需要实现你自己事业上的梦想,就不得不求助于外力来达到,而外力来源多种多样,联姻或许是最便捷也是最直接有力的一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