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跟着六铢衣进云,刚站稳地面就开始快速下降,比人间的电梯还要快。我问:“为什么毁了这里他的能力会变弱?这几天你到底侦察到了多少情报?”
“这不仅是一个堡垒,还是一个运兵站和补给站,这里面的某种黑暗能量,会让他变得更强。好消息是刘一鸣只有这一个‘钻地母舰’,毁了他很难再找一个,坏消息是打死或打败了小的,极大可能老的会来找你麻烦。”
“老的?”我很惊讶。
六铢衣对我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有魔族血统,不管他是怎么生出来的,他父母之中肯定有一个是魔族。据我所知,他父亲是魔界一个领主,地位挺高。”
我很疑惑,六铢衣怎会知道这些?六铢衣知道我在想什么,说道:“我怕惊动了他,没敢进入堡垒太深,大部分情报是从魔兵、魔将的脑子里挖出来的,所以杂七杂八的事知道不少。我唯一冒险深入一次,刚好就让我听到了他与几个心腹密谋,想要把你们全部炸死。那是两块可以相嵌的东西,只有他能发动,相嵌之后丢进城里就可以了。事情就是这么巧,说明我们鸿运当头,他注定要失败。”
她最后说的不是“你”,而是“我们”,这个“我们”显然不是指国家、军团、队伍,而是一个更小范围内的整体。我突然感觉有些异样,其实那天在断头谷,她说要跟我合体才能打败大恶毒鬼王,就等于是向我表白了。如果不是她的帮助,我不可能得到诸侯和民众的支持;如果不是她出力,我不可能打败多恶鬼王和血虎鬼王;如果不是她的努力,我和主力军不可能进入到这里,再过一会儿就要全军覆没……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真的还要假装不知道吗?
可能我的想法被六铢衣知道了,她罕见地有了些羞涩的表情,把脸略转开了一些。她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害羞的时候,这种表情,有一种让人呯然心跳的别样美丽。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还好,升降梯停下了。我急忙停止乱想,刘一鸣正在前往阳平城的路上,我的好几万军队随时可能灰飞烟灭,分秒必争,我怎能思想开小差?
门一开就看到了外面有一小队魔兵,我和六铢衣立即出手,它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放倒了好几个。后面的惊叫起来,但很快就全部被我们杀了。
这里的魔兵比攻击通明城的魔兵要强悍得多,但在我和六铢衣面前还是不堪一击。我们快速前进,遇见魔兵就杀了,看到柱子、横梁之类,我顺手也用天机珠砸一下,能砸断就砸断,砸不断就算了。
所有建筑的外墙都非常坚固,似铁非铁,似石非石,用天机珠也砸不破。建筑内的主体也是同样材料,既硬且粗,水火不侵,刀枪难入,想要凭力量破坏这么大一个堡垒是不可能的。
走了好远我没看到任何机械、电器之类,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东西,甚至连照明灯火都没有。这里根本不像什么“钻地母舰”,更像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坚固城堡,只差没有窗户,这样的东西如何穿地行走?
边杀边走,拐来拐去,我完全失去了方向,也感应不到堡垒外面的战斗情况,黑暗的感觉比以前在矿洞里面更堪。这种黑暗的感觉,我似曾相识,记得我刚到巴氏铁矿不久,在假死状态吸收到阴邪黑暗能量,就与现在的黑暗气息相似。后来我知道那些能量是被封印的魔兽,也就是貔貅没有结成实体之前泄漏出来的。如此说来,貔貅的前世与魔族有些关系,可能它曾是很高阶的魔兽,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所有魔兵、魔兽都能在黑暗中视物,还好我和六铢衣也能。六铢衣在这种地方方向感要比我好,后来基本是她在带路,据她说我们进入中间的主建筑了,并且在地平面之下。
到了这里,遇见的魔兵更加厉害,我和六铢衣都很难秒杀它们。有一种魔兵像西方传说中的炎魔,头上长角,背后有尾,全身通红鳞甲像蜥蜴皮,有一双特别发达的尖爪。但它们肯定不是炎魔,因为它们不会喷火。第一次遇它们时,貔貅对着它们狂喷火焰,却没有造成一丁点伤害,它们跳跃着直扑我而来。我用灭魂剑挡住一个魔兵的手臂,结果剑刃连它的鳞甲都没有划破。我吃了一惊,紧接着用火精剑砍在它身上,还是毫发无伤。
这怪物居然免疫火焰和物理攻击?这也太疯狂了吧?如今我使用天机珠已经到了收发由心的地步,急忙一珠砸出,近距离把它砸飞并定住,貔貅一爪把另一个魔兵也拍飞出去了。
我不信这个邪,看准另一个扑过来的魔兵,全力出手,灭魂剑和火精剑分别刺中了它的头部和胸口。魔兵跌飞出去,掉落地面,挣扎着跳起来,但接着口喷黄色液体,摇摇晃晃又倒下。
我明白了,剑刃破不开它的鳞甲,但是剑气能够透体而入,损伤它的内脏,还是能杀死它的!
魔兵越强悍,证明我们越接近重要区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