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哭了:“我们杀人了,小宇我们该怎么办?”高宇一点都没有害怕,抱着小辉说:“咱们跑吧。小辉,以后我永远保护你!”
当时的我们害怕极了,也不敢回家。恢复了点力气,我们三个摸上了去市里面的货车跑了,本能的逃避,想去市里求生。
可身无分文的我们在市里面只能乞讨,甚至还经常被乞丐打,遭受路人的冷眼,连吃的都没有,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后来我发烧了,烧得很严重,快要死了的样子。高宇带着小辉去找钱,那天一天都没有回来。第二天高宇鼻青脸肿的拿着钱回来了,我问他小辉呢?他说遇见小辉的妈,她把他接走了。
我不相信。高宇也不跟我说。我病好之后,高宇带着我回了村里。我不敢,是被他拉着回去的。我们回去后并没有事情。高宇不知道为什么急匆匆的就搬家了。
“铃铃铃”手机的响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高宇蹲在角落里,还在难受。我接起了手机,却是个陌生号码。
“小希,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带着小宇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
挂断了电话,我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高宇的面前:“小辉在老地方等我们,一切都该结束了!”
高宇撑着墙壁慢慢的爬了起来,他没有任何的表示,行尸走肉一般的往前走着。
我没有在问他任何的问题,只要见到了小欣。不对,小辉,那么一切都会清楚的。
小辉为什么会去了泰国,做了变性手术后又整容回国?这一切是该有个答案了。
依旧是高宇开着车,我跟着他。在路上的时候,刘若男打了我一个电话,问我跟高宇在哪里?
我自然是没跟她说我们要去哪。反问她:高宇那个女人死的现场有没有什么疑点?
为什么问这个话?很简单。当我确定了小欣就是小辉的时候,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凶手不是小辉。当年那个瘦弱,清秀,会哭着让我们救他的男孩,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近乎变态,残暴的事情出来吗?
我不相信,小辉永远是那个小辉。他会扯着自己的衣角。怯怯的问我:“你能跟我一起玩吗?”
刘若男说:“虽然凶手做得很小心,擦掉了指纹毁了现场的证据。但是我们在尸体的胎盘里发现了一根短发,现在正在化验。”
“如果有消息了,请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吗?”
刘若男答应了,她这个时候应该是知道了小欣就是小辉的消息。因为我们在警局闹的动静够大的。
“王叶,你说,小欣,不是,小辉会是凶手吗?”刘若男也心疼那个命运悲惨的小男孩。
“不是他,我相信。你尽快找出凶手,就是对小辉最好的帮助!”说完这句话,我就把手机挂断了。
两个小时二十分钟,我一直在数着时间,越要到达。我的心就跳得越快。终于我们还是到了村里。虽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来。我依然认得。认得这里的一草一木,小时候的回忆如泉涌一样冲刺我的脑海。
我很震惊高宇从十四岁就离开了这里,竟然每天路都认得,去我们的老地方,还是那样的熟悉。
高宇刻意的忘记一切,躲避一切。可他的心无法遗忘,因为这里曾经有过那么刻到骨子里的人和事。
风吹着山路上的砂砾迷糊了我们的视线,路边的野草随风飘摇,依然坚强的挺立着。
“到了!”高宇这么长时间终于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对这里肯定很触动,颤抖着手打开了车门。眼前望去的是一个破落的木头房子。它伫立在半山坡上,经受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依然没有如同我们早已腐朽的心跟着一起毁灭。
我下了车,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破落的木头房子楼顶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跟着风一起飘荡的连衣裙,猎猎作响。
高宇抬头望了一眼,不知道是下了什么决定,狠下了心,在没有心里负担的往前走上去。
只是在他走上腐朽的楼梯上,不知道是不留神,还是木头楼梯朽得太严重了,他一脚踩空跌了一跤。
我要去扶他。他摆了摆手,深呼吸了口气,略微有些颤抖的爬了上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仍然不明白,到底是有多么的爱一个人,才会改变自己的容貌,甚至不惜改变了自己的性别,如此卑微苟且的活在他的身边,爱着他。
小辉对高宇的爱。是什么?
“为什么?”高宇踏上了楼顶,情绪就开始激动了起来,拔出自己的手枪冲上去对准了小辉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