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她了!”呆子问人的语气总是严肃并且冷淡的,气氛也搞得像是毕业论文答辩一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回答。
“我一直不都喜欢那丫头吗!我只想她好好地活着。她真的太累了!”
“你选择给他换一条生路,就得选择牺牲爱情。”
“别介呀!老子这次来不就是为了找个两全的法子吗?”我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你不是神!你只是人。而且,欧阳晓晓,你真的了解她吗?”呆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恳求。接着是是无尽的无奈。
我想我接下来回应他的绝对是这些年,我说过最慷慨激昂的话了。“我的确不是神,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去干掉真正的神!作为人,我想我会从我的视角下一盘更大的棋。我生来不是为了拆神留下的残局,而残局注定只是我棋盘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呆子听了我的话,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就在空气快要凝结的时候,他终于打破了宁静。
“我再给你一些时间,如果那天到来之前,你还是没能解决。我会亲手抹掉这个存在。”
“酱油。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你了吧?”
呆子先是一愣,点了点头。“是很久了。”微微又叹了口气。这本该属于中年人的沧桑,有落寞却在我们的青春里冗长而疼痛的存在。
“你还记得丫头第一次叫我哥哥吗?”
“那天,你发疯了似的,整整一个礼拜,你每天见到我就和我说。那阵子,我的耳朵都快长了茧子。”呆子说话的时候尽管很难察觉,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微微上扬的角度。
“你不也是,她来家里过的第一个生日,你给她买了一条手链,她跟宝贝似的。后来你在过生日的时候,她回送了一条链子。你到现在不也一直带着。”
呆子微微抬了抬左手,笑的更开了些。依稀间,一切都发生在昨日。在家里,一直以来,呆子对于丫头的疼爱从来就不比我少。这些,我从来就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情分难道你一点都不顾吗?”我挺高了嗓门。我试图打消呆子对于丫头的杀心。哪怕,这不是出自他本心的。
“他与你之间,你更重要。”揉了揉脚踝,翻身一跃,便上了天井。“明早之前,我们得到外面去。时间没有多少了。”
呆子承受的不比我少。我或许不该再要求他,但是我只是不想他手上沾上丫头的血。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懂得放手,是爱情里最自私的奢望。
我也起身,攀进黑暗的天井里。暂时的黑暗,是掩藏眼泪的最佳场所。四周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脚下依旧传来细碎的声响,混杂着凄厉的猫叫。还有幽怨的歌声,凄惨的哀嚎。千万种声响循环往复。来自阿修罗地狱的囚笼,困住了冤魂野鬼的身体,困不住的是芸芸众生死后的迷惘。
千般万般,终幻化成这千年冰封的雪山腹地。
我无法一直自己的胡思乱想。我不想有任何怯懦表露出来,但是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不产生畏惧。
一切还似顺利,微弱的光芒从零星的小点,一点一点变大,接着整个夜空,挂满繁星的夜空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知道,我重新回到了地面。
藏地的夜空美得惊世骇俗。他远远与城市里月朗星稀不同。那是绝对的繁星,繁多而密集,比起大上海,夜里的灯红酒绿,七彩霓虹。这里的星星来的纯净多。乳白色的,小眼睛,是不是的眨一下,也不是知道是不是嫦娥的明眸。
坐在崖顶,看着漫天,渐渐地星光黯淡了下去。挣扎挣扎,却依旧消失在微微亮起的天。除了那颗启明星,依旧顽强的闪烁着光芒。我突然有那么几分钟,什么也不想思考,什么也不想问。只想这么静静地看着。天边是无尽的霞光,浅淡的红色晕染开来。微微的色彩,不是什么水墨丹青,亦不是什么浓墨重彩,水粉与国画的巧妙结合,绘出了一幅旭日东升的前奏,委婉而静谧。看来天要亮了。
呆子盘腿坐在崖边,他的身上,背负的太多,而我的身上,又究竟有着多少秘密。我对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如果可以,我倒真的不介意,迎着这美好的朝阳,纵身一跃,了却这一切烦闹。
天边的红晕愈发的明显,太阳就快要爬上那边的山峰呆子说过天亮了,就可以看到一个神的智慧。我望着东方,微微眯眼,细细聆听,细细欣赏。
神明的智慧,即将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