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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闻到了苏打水的味道,看见的是洁白的墙面和舒适的中式风格布置。
其实我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复清醒,只是下意识在观察,当一切的画面慢慢越来越清晰,我终于回想起了我之前最后清醒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恐惧,来不及叫人,也来不及多想些别的念头,第一个冲入脑海中的念头就是沈景云怎么样了?第二个念头,则是那在左胸口处将要涌出来的力量呢?在这两个很是严重的问题刺激下,我一下便坐了起来。
可这一起身,左手背却传来一阵撕拉的疼痛。
我看了一眼身旁,一个人也没有,从墙边的大窗户上洒进的淡淡的阳光,说明今天是一个晴天,而远处是一片片的青山。
这里是......那个熟悉的,我曾经照顾了赫连诚很久的属于修者的疗养院,而我的左手插着管子正在输液,无关紧要的葡萄糖。
知道了自己在哪里,我心中稍定,但心里的问题依旧存在,我忍痛拔掉了自己手背的输液针头,也顾不上找人,直接便冲进了卫生间。
这里的卫生间有镜子,我太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了,所以在镜子前,我想要看看是个什么结果。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凌乱的长发披散,很久不曾苍白的脸色,干涸的唇,我忽然又没有了勇气。
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终于从沉睡很久的眩晕中清醒了一些,我明白一些结果自己迟早都要面对,于是一咬牙,扯开了自己的病号服。
在镜中,我的左胸口处赫然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反向漩涡般的烙印。
看到了它,我便明白那股力量到底侵入了我的灵魂,我已经感觉不到它了,唯一说明它存在的痕迹,就是这个淡灰色的印记。可是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的表情却有了一些莫名的放松。
在没有看到它之前,我会紧张担心,可当看到了它真的出现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反而一口气松了下来,至少不用再牵挂什么了,答案已经出来了,也改变不了了。
而剩下的,只是怎么面对,怎么解决的问题。
我慢慢的整理着衣服,心里却在思考,我知道自己被莫名的力量缠上了,至少连冷姑娘也无法解除的力量,而这力量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也不可知。但我要面对,要解决,总归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就算是绝对的,我也至少可以明白原因和真相吧?
我的心情坦然了许多,镜子里自己的神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沈景云,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分明自己已经不太担心自己了,可我却担心心疼沈景云是不是也一样被烙印上了这样的痕迹,要承受这样的未知风险。
想到了这里,我转身跑出了卫生间,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脚步也有些踉跄,可我既然被送到了这里,沈景云也一样被送到了这里,我要去找沈景云。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见到沈景云才安心。
可还没等到我跑出病房,便看见我的门被推开了,是认识的人——冷姑娘。
她打量着我,欲言又止,可我却顾不得那么多,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她:“冷姑娘,沈景云也在这边吗?”
冷姑娘一向冷冷淡淡,听见我的问题,却毫无预兆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说道:“叫我冷青吧。你和沈景云也算是有趣,他比你先醒,看见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晓霜呢’,这是你们约好的吗?”
我没想到冷姑娘这种看起来冷淡而不好接触的人,也有这样开玩笑的时候,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心底又忍不住涌上了丝丝的甜蜜。
可我还是忍住,避开了冷姑娘的问题,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我关心的问题:“沈景云醒来了吗,他的情况好不好?冷姑......冷青姐,我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冷姑娘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我相信你们两个都会有感觉发生了什么吧?我不想解释两次,为了省事,我带你去见沈景云吧。他也是刚刚醒,就催促着我来看你。你也牵挂着他,我这也算成人之美。”
说完,冷姑娘果断的便转身朝着走廊走去。
我心里怪怪的,这冷姑娘明明很冷淡的人啊,又好像有一些不一样,难道她喜欢讲冷笑话,也喜欢八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