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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听你的口气,你这是在怀疑孟书记……”丁朝辉阴测测地问道。
“我说过,我怀疑一切……”欧阳龙坐在那里没有动。
“你……你好大的胆子……”丁朝辉铁青着脸伸手指着欧阳龙厉声说道。
欧阳龙似乎也被激怒了,一拍桌子喝道:“丁朝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谁给你的胆子跟我吹胡子瞪眼睛?别以为觉得自己有靠山就忘乎所以,我告诉你,不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谁也保不了你。”
丁朝辉似乎被欧阳龙镇住了,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嘟囔道:“好好,怎么走着瞧……”说完,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欧阳龙盯着丁朝辉的背影冷笑了一声,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道:“他今晚肯定坐不住了,看着他……”
临海市上空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不过,街上仍然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夜晚出来寻欢作乐的人。
丁朝辉怒气冲冲而又心惊胆战地从公安局急匆匆走出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在黑暗中点上一支烟坐了一会儿,随后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结果对方关机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又拨通了一个座机号码,过了一会儿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行长,我找老卢……他在家吗?”丁朝辉问道。
“原来是丁局长啊,他不在家……怎么?你不知道?他中午给我来电话说是要去参加一个会议,这两天不回来……”女人说道。
丁朝辉一听,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联想到刚才欧阳龙说的那些含沙射影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压低声音说道:“张行长,我估计老卢回不来了……赶紧做点准备……”
“丁局长,你什么意思?老卢他出什么事了吗?”
丁朝辉咬咬牙。低声道:“我怀疑他被……限制自由了……”
“啊……”电话里传来女人的一声惊呼,过了一会儿才听她颤声说道:“丁局长,难道你也……不清楚这件事?”
丁朝辉急忙说道:“我们不能在电话里说这件事……你想个办法赶紧从家里出来,等我电话……记住,可能有人监视你,在成里面多转悠一阵,把尾巴甩掉……”
丁朝辉扔下手机,神色匆匆地把车开上了主干道,心里急得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熙熙攘攘的车流挡住了他的去路,气得他直骂娘,恨不得把警灯挂出来一路鸣着警笛前进。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马上给市公安局的一个下属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今天局里面根本就没有召开过下面分局的局长会议,从而更加确定城南分局局长卢亚龙肯定被限制自由了。
丁朝辉心里很清楚,欧阳龙的突然袭击有点故意打草惊蛇的味道,并没有打算收,他一方面通过威胁自己,试图迫使自己反水。
另一方面想从卢亚龙那里打开突破口,搜寻自己的犯罪证据。但是,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之前,他并不敢对自己采取贸然行动,当然,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的最终目标自然奔着孟桐去的,眼下不过是想排除异己,为今后放开手脚大干奠定基础。
尽管如此,丁朝辉还是感到了未曾有过的压力,他清楚,如果卢亚龙已经落到欧阳龙的手里,那么交代问题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一旦他开口,自己的末日可就到了,正如他刚才威胁的那样,就算孟桐也救不了自己,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马上查清卢亚龙的关押地址,绝对不能让他开口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丁朝辉的车停在了警官学校外面的一条林荫道上,这里几乎没有来往的车辆,不用担心被人跟踪。他给张淼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了十几分钟,看见左前方驶过来一辆奥迪轿车,便打开车灯闪烁了几下,那辆车慢慢停在了他的车后,不一会儿,张淼就神色慌张地钻进了他的车。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也不知道……”张淼屁股刚坐稳就气急败坏地说道。
“冷静,冷静点……”丁朝辉把烟头从车窗扔出去,然后摇上车窗玻璃说道:“很显然,欧阳龙趁着老板去北京开会突然动手了,今天厅里面开了一个会,具体内容我不清楚,孙正刚和政法委书记于谦都亲自参加,这很不寻常,显然省委那边不知情,我猜测,他们有可能抓到了吴世兵……”
“啊,怎么可能?就算吴世兵被抓住了,我不相信这么快就被他们撬开了嘴……对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听说……好像是刘韵真在什么地方找到了汪峰留下的那笔钱,听说有二十几个亿……”
“有这事?”丁朝辉吃惊地说道。
张淼不满地说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丁朝辉沮丧地说道:“现在欧阳龙开始一手遮天,他跟宋学明一唱一和,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张淼问道。
“必须先考清楚老卢被关押的地点……我马上要去见几个人,你不能再去银行上班了,他们可能随时会对你采取行动……”丁朝辉说道。
张淼一听,马上就急了,大声道:“你们打算对他怎么样?不会是想杀他吧?”
丁朝辉犹豫了一下说道:“张行长,这可是关系到多少人的生死存亡啊……我们当然首先考虑营救,实在不行的话……你知道,他早晚会开口的……”
张淼一把拉住丁朝辉的手情急地说道:“不会的,我自己的丈夫我了解,他很清楚,说了也是死,不说还有点希望,所以他肯定不会说的……”
“但愿这样,他只要能挺住,起码可以给我们争取点时间……不过,也不能不预防万一,我看你还是做点准备吧……今晚就别回去了,警官学校是我的地盘,你今晚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就派人送你走……”丁朝辉说道。
张淼马上就警觉起来,身子往后一缩,本能地说道:“我不住这里……只要我丈夫还没有开口,他们就不能对我怎么样……我还是回去,家里面还有老卢的一些东西要处理呢……”
丁朝辉盯着女人看了一阵,忽然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杀你灭口?”说着伸手在张淼的脸上捏了一把,低声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听话……”
张淼一掌排开丁朝辉的手,哼了一声道:“说实话,我现在不相信你们,还是先保护你们自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个副局长原本是我丈夫的位置,你在背后捣鬼,从他手里抢走了……现在就别说好听话了,谁是什么人,我心里还不清楚吗?”
丁朝辉一听,马上就黑下脸来,冷冷说道:“张淼,你这是在跟谁说话,记住,我可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服务,不能因为一个老鼠害了一锅汤,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我并不是代表自己在跟你说话……”
张淼并没有被丁朝辉吓住,盯着他缓缓说道:“你是说我丈夫是老鼠?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充其量也就是蛇鼠一窝,怎么,现在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我丈夫要是有个三张两端,你也别想清闲……”
丁朝辉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张淼的肩膀说道:“我没时间再跟你耍嘴皮子,如果你不听我的,一切后果自行负责……你明白我的意思……”
张淼伸手就打开了车门,回头瞪着丁朝辉说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是那句话,我丈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你陪葬……
去告诉你的那些朋友,谁要是过河拆桥,别怪我不客气,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侄子,不能在失去丈夫……”
丁朝辉两眼几乎要冒出火来,沉声道:“张淼,你当真要执迷不悟?”
张淼跳下车去,随即又把脑袋伸进来,一伸手就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上面有一条彩色的小蛇,然后冷冷说道:“别忘了,我也有自己的朋友……他们比你们可靠,如果我需要保护,那也绝对不会依靠你们,再说,我丈夫知道的那些事情他们也知道,难道你还能把他们杀光不成……记住我的话……”
丁朝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别克凶猛地倒出去,然后发动机一阵轰鸣,就像一头发怒的母兽一样消失在了黑夜中。
“反了反了……居然威胁老子……该死的黑帮……”
丁朝辉正自言自语,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上面的电话号码,顿时神情一震,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连声说道:“我马上到……马上到……”
这是一个装饰豪华的客厅,刘幼霜的对面坐着刘原,身后则站着王子同,刘幼霜虽然只穿着一件t恤和牛仔裤,可凸凹有致的身材以及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孔令人不敢逼视,尤其是此刻她秀眉微蹙,娇美的脸上冷若寒霜让两个男人不敢多看一眼。
“夫人,我们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否则事态的发展对我们很不利,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处于守势,以至于让孙正刚得寸进尺,该是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了……”在一阵沉默之后刘原按耐不住说道。
刘幼霜手里玩弄着一块和田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美目凝视着茶几上放着的一份材料,好半天才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刘原大着胆子迎上女人的目光,低声说道:“我们虽然不想出人命,但是,当有人威胁到我们安全的时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刘幼霜低垂着眼帘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在等待时机,忍耐是为了把对手看的更清楚……不过,在和对手摊牌之前,我们必须理顺自己内部的关系,否则我们只能自乱阵脚。”
“夫人,您的意思是……”刘原有点明知故问,因为他知道刘幼霜是想协调自己和王子同之间的关系,但是,在王子同成为孟欣的枕边人之后,他不相信刘幼霜会秉公办事。
刘幼霜拿起身边的那份材料看了一会儿,懒洋洋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要分清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事实上,一直以来我们总是在窝里斗,所以给给了孙正刚可趁之机,如果我们内部团结的话,怎么会出现吴世兵的问题,怎么会搞到今天措手不及的地步……
我原本不想管这些事情,可现在看来不管是不行了,你们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勾心斗角、互不相让,结果怎么样?人家都把刀架在脖子上了,你们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这是,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出声的王子同开口说道:“我们自己的事情好办,刘总如果想在开发项目上分一杯羹,我愿意做出牺牲,但有个条件,他必须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刘原瞥了王子同一眼,冷笑道:“王总,我们两个谁的屁股不干净?是谁的老丈人天天给中央纪委写揭发材料?是谁的前妻在跟我们作对?是谁私吞了吴世兵的钱?你从美国回来给我们惹了多少麻烦事?我之所以退出开发项目,并不是怕你,只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
刘原正义愤填膺说的顺嘴,只见刘幼霜把手里的玉佩一下扔在茶几上,喝道:“放肆!我这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刘原在刘幼霜的怒斥中低下头去,王子同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刘总,你没必要拿过去的事情说事,不错,刘定邦确实当过我的老丈人,但是,你看看他写给中央纪委的揭发材料,上面可都是你和吴世兵的罪证……如果我们这条船沉了,就是因为你和吴世兵这两个破洞……难道你不该反省自己吗?”
刘原悄悄瞥了一眼刘幼霜,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像压根就没有听见王子同的话,心里面就有气,知道她分明是在袒护自家人,一时觉得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气鼓鼓地说道:“我就不信刘定邦的揭发材料上只有我和吴世兵的罪证……我相信刘定邦的猎物肯定不是我……”
刘幼霜一听,眯着眼睛盯着刘原阴测测地说道:“刘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原知道,今天如果败在王子同的手下,今后就别想在临海市混了,何况他曾经通过刘蔓冬参与过孟桐很多的**,所以大着胆子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都在一条船上,谁也别想袖手旁观。”
刘幼霜点点头,虽然没有马上爆发出来,可酥胸一阵起伏,显然被刘原气得不轻。站在身边的王子同好像存心想挑起和刘原的争斗,冷笑一声道:“刘总,你这话好像是在威胁老板啊……”
刘原虽然是个大老粗,可也看透了王子同的意图,不过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告诉你,如果我完蛋了,肯定要拉你做垫背……你以为自己真的成了美国人?只要你在这片土地上拉屎撒尿,就别在老子面前装 逼……”
刘幼霜被刘原气的浑身直打哆嗦,隐忍了半天才说道:“好好……刘总,你既然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就请便吧……你现在有钱有势,我们孟家这座小庙已经容不下你了……”
刘原毕竟不敢得罪孟桐,尽管心里对刘幼霜一百个不满意,还是忍气吞声地说道:“夫人,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不过,王子同没有权力对我指手画脚,起码现在没有……等到他成为孟家的女婿再说吧……”
刘幼霜尽管心里把刘原恨得要命,可他毕竟是个老家奴,知道的秘密太多,目前形势下也不宜跟他翻脸,何况还要让他替自己跑腿呢,极限自己现在镇不住他,那只有先放放,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慢慢收拾他。
想到这里,刘幼霜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端酒茶几上的一杯红酒浅浅抿了一口,这个习惯她是从刘蔓冬那里学来的,她觉得啜饮着一杯高档葡萄酒对女人来说既优雅有显得有权势。
“我不想再听你们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执,你跟子同之间不存在谁对谁指手画脚的问题,我就不信,这么大一座城市还容不下你们两个人?我看你们就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吧,否则怎么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
刘原见刘幼霜脸色和语气都缓和多了,也不好在放肆,不过,他可不想主动跟王子同言和,那样不但会显得低他一等,还会被他误认为自己怕他。
没想到王子同的肚量比刘原大多了,刘幼霜的话刚说完,他就微笑着走到刘原面前伸出手来,意味深长地说道:“刘总,夫人说得对……我们都是替孟书记办事,又不是政府机关,非要排出个座次……虽然我拿到了临海市的开发项目,但我可以在这里表个态,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我都欢迎你的资本加入……”
刘原虽然对王子同一百个不信任,可这个时候为了顾及到刘幼霜的面子,只好借着王子同假惺惺的表态给自己找个台阶,不过,他坐在那里没有站起来,只是伸出一只手,似万般不情愿似的跟王子同握了一下,怏怏说道:
“大家都知道我基本上已经退出了本市的生意圈子,也不在乎那几个开发项目,肉烂了总是在锅里……既然话说到这里,有件事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说法……”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刘幼霜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修剪的又细又尖的指甲娇声问道。
“就是前一阵我参加市里面的开发项目招标的时候,被刘韵真骗走了二十个亿,至今连句话都没有……这也太欺负人了,简直就没有把握当人看?夫人,既然你已经代替刘蔓冬主持家族事务,这件事就麻烦你帮我摆平吧……”刘原狠狠地瞪了王子同一眼,那神情好像是他和韵真合谋骗了他的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