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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倒下的瞬间，他双脚一错，竟然硬生生支撑住了身子，左臂之上鲜血流淌，整条手臂都完全呈血红色，软软垂在身侧。

李元奇脸色苍白如纸，但却连一声哼也没有，目光迎着上方咧嘴笑道，“怎么？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好，就如你所愿。”楼上冰冷的声音道，枪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击中了李元奇的左腿，他身子一晃，不禁单膝跪倒在地，被击中的腿显然连蜷缩的力量也没有了，但用一只手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如果你现在求我饶了你，我就可以一枪杀了你。”声音缓缓道，“否则，我可以在你身上贯穿一百个洞，直到让你流尽最后一滴血再死，怎么样？开口求我吧。”

“放屁！”李元奇抬起头，汗水和血液的混合物布满了整张脸孔，嘴型仍是咧开笑着，“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空气被摩擦生热发出的尖鸣声转瞬而至，李元奇的右腿膝盖轰然爆开，鲜血混杂着骨头碎片飞舞在空中，整个身躯向前扑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次他终于无法再站起，像一具破碎的木偶般，静静伏在了一堆尸体中央。

硝烟弥漫的楼梯间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周围的墙壁之上布满红色的血和暗色的弹孔，尸体堆积的狭小空间内，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仿佛恶魔的屠宰场。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脚步声微微响起，一双脚踩在木质楼梯上，声音很轻，伴随着木板发出的吱吱声，一步步走了下来。

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李元奇的身旁，身躯投下的阴影随之将后者覆盖。四肢几乎完全破碎的男人动了动，却还存有一丝气息，他用力慢慢回过头，像是要在临死前，看清这个身在暗处，一个人就灭了一支小队的神秘对手。

“还没有死吗？”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笑，李元奇侧过脸，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由于他所处的角度无法判断对方的身高，只看到男人带着一顶大大的礼帽，阴影下的脸孔上留着长长的络腮胡，眼中隐含着精准的光芒。

“呵……”李元奇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原来对方并不是三头六臂，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想让我下来吗？”牛仔眼角向下睥睨着垂死的男人，慢慢道，“现在我下来了，你不是要一对一单挑吗？或者杀了我，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李元奇嘴角的笑意没有沉落，反而更强烈的几分，伏在一堆尸体间，低声嘿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