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疑问,汪达旺决定以自己再次死亡的身体做一次福尔摩斯,彻底揭开这具身体的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悲哀。说干就干,已经想好台词的汪达旺决定借着天色开始昏暗这段有利的时间开始他的首次福尔摩斯查案。清清喉咙,汪达旺悠悠地开口了。
“戴——师——师,你——可——知——错?”一句原本好好的话被汪达旺这么一拉扯,就变成了一句相当幽怨的质问。
“你……你是谁?阿旺,是你吗?你不要吓我啊!你好好去吧!我一定会带好一望的,你就安息吧!”一听到汪达旺那幽怨的声音,戴师师顿时双脚一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跟粗糙的水泥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只见她四处张望,发现房间里除了她之外的确是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实在是神经过敏了。把刚才的听到的那句话自动自然地归到幻觉,戴师师重新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没等她站直身体,汪达旺的声音又开始出现了。
“戴——师——师,你害死张圆圆肚子里的孩子,你可知罪?”汪达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说的话比上次更显得诡异,更让戴师师一下子失去了辨别能力。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真的没有。旺啊!那是张圆圆那个贱人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的。真的不关我的事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汪一望的。旺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别听那个贱人乱说一通。”戴师师这次是直挺挺地跪倒在汪达旺的病床前了,头像是啄米的小鸡似的使劲地磕在地面上。
“是吗?戴师师,我现在是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自己老老实实地交代。错过这次机会,后果你是知道的。张圆圆是在去买堕胎药的时候被你发现的?还是你早已经准备好堕胎药,就等着机会下药的?你老老实实说吧!要不的话,我每天晚上都会到你床上问你的。戴师师,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我都会去陪你……陪你……”躺在这具身体里面的灵魂实在不知道平时这个被人称为狗公的男人到底是怎么跟他的前妻说话的,现在只好借着渐渐昏暗下来的环境来个即兴发挥。
“不,不要,旺,不要去找我,我给你烧纸钱,大把大把的纸钱,你去吧!到那边好好享受啊!多多的钱,你享受去吧!”戴师师浑身发抖,冷汗从她的脑门顺流而下,原本梳得相当滑溜的长发也打乱了。远远看上去,她比躺在床上的汪达旺更像是一只鬼,披头散发的女鬼。
“戴师师,你给张圆圆下药的时候汪一望知道吗?还是你和你儿子两人共同商量出来的结果?”汪达旺突然想起一个细节,那就是汪一望似乎早已经知道自己老妈对张圆圆下手的事情。这一点汪达旺是建立在刚才母子俩对话的基础上的一个事实。
“我……我……旺啊!你饶了我吧!你放过我吧!我给你钱,我给你烧钱,现在就去烧,你等着啊!我给你……大把大把的钱,求求你……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戴师师的脑袋拼命地亲吻着医院病房里不怎么平整不怎么光滑的水泥地面。很快,那块被她不断亲吻过的水泥地开始红起脸来。斑斑点点的血迹从戴师师的额头上渗出来,染红了那块水泥地板。
“要我饶了你也容易。只要你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我就放过你,就……放……过……你!放……过……”还没等汪达旺幽幽地吐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听到戴师师带着哭腔的话语。
“我……我……旺啊!你知不知道那个贱人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你的种?我……请了私家侦探……后来查到她跟你的同时,还……还……跟她的前男朋友上床。你别不信,我还留着私家侦探给我的一张照片。张圆圆那个贱人还要你跟我离婚,还要……我实在是吞不下那口恶气,就……就……”戴师师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一边说还一边哀求着汪达旺放过她饶她一命。
躺在病床上的汪达旺听完之后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原来戴师师早已经知道汪达旺跟张圆圆的私情,还请了私家侦探调查过两人。不知道是汪达旺的花心指数实在太高了还是戴师师的承受能力太强了,反正当时得知这一事情的戴师师并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哭哭啼啼大吵大闹,然而拽紧了汪达旺的钱包。后来不知道怎么地知道了张圆圆怀孕这一件事,又打探到张圆圆一直威逼着汪达旺要离婚,这个时候的戴师师再也坐不住了。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想办法收买了张圆圆当时的保姆,悄悄滴将人流的药物混到了张圆圆的食物里面。
而突然发现自己来红的张圆圆意识到孩子保不住的时候却来了一手让戴师师也措手不及的事情,那就是直接上门找架打。后来的事情,汪达旺在昨晚审问张圆圆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看来张圆圆不仅仅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可是汪达旺心中又浮现了另一个疑问,那就是,既然张圆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为什么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要跟第一任妻子戴师师离婚,跟张圆圆结婚?难道事情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病房里戴师师还在断断续续地哭诉着什么,可是汪达旺已经没心思再去详细听她说话了。安静下来还只能继续躺在床上装尸体的他隐约感觉到病房里又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