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已经冷静而漠然的路德维希小姐,冷静的发现了,自己因为冲进来的太仓促,忘记带要换的衣服了。
难道,还要让她穿着夏洛克的白衬衫,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夏洛克面前……或是让夏洛克把她的内衣外套小内裤一起拿进来?
如果是前者,呵呵。
如果是后者……让她死吧。
路德维希在浴室里足足洗了三个澡,说服夏洛克先下楼之后,终于成功换好了她带来的外套。
那是她从瑞士买的长衬衫,黑色,一直长到脚踝,里面搭了一件,阿尔卑斯山下一个淳朴的牧羊女手工织的短吊带,五颜六色非常有爱,她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喜欢收集各地的纪念品,就像夏洛克喜欢收集每个案子的收藏品一样。
这里有好几条楼梯,互相交错,复杂程度堪比迷宫。
她顺着最中间那条,终于摸到夏洛克家的餐厅时,就看到,在古典贵族式的长长方桌前,夏洛克独自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地喝着红茶。
黑色的靠背椅顺着象征着阶级制度的西餐桌,从门厅排到楼梯口,空空荡荡的。
而夏洛克坐在那里,就像孤独的国王,守着他空旷的领土。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垂下眼镜,正想拉开餐桌下首的位置,不知原先站在哪里的管家老约翰,凭空出现一般,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为路德维希拉开了夏洛克身边的椅子。
路德维希:“……”
她刚刚还看见老约翰在二楼换床单!
连走路都颤巍巍的老人,在路德维希落座之后,立刻端来精致的甜品和浓咖啡,搭配特地为她准备的法式黄桃糕点和拿破仑酥。
老约翰一边端甜点,一边介绍说:
“按照福尔摩斯太太的意思,所有的原材料都从法国直运,果酱来自于普罗旺斯种植园今天早上四点摘下的水果,务必保证它们最纯粹的口感。”
他恭敬地弯了弯身:
“如果小夫人还有哪里不满意,请告诉老约翰。”
“您太客气了……别站着了,请去休息吧。”
路德维希很不自在地接受了老人家的服务,觉得他再多站一秒,就要倒下。
老约翰又弯了弯身,然后,沉默地消失了。
没错,不是走出去,是消失……路德维希完全没看清楚,他是怎么退出去的。
果然,活了一个世纪的老人,身上的功能都要比年轻人多一些吗?
路德维希叉了一片黄桃,放进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夏洛克开口:
“你不是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这样让他为你们家做事,没有关系吗?”
夏洛克放下咖啡杯,奇怪地说: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为什么要干涉?”
“他几乎包揽了所有的事情,早上我看见他一个人换完了二楼所有的床单,每换一个房间都要休息很久……他应该是看着你长大吧,你不能劝劝他吗。”
夏洛克从路德维希面前的盘子里叉起另外一片黄桃糕点,挑剔地看了看,才放进嘴里:
“他照顾我和麦克罗夫特的起居,但还是那句话——操劳至死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为什么要干涉?”
对于夏洛克偶尔的抢食行为,路德维希并不介意,因为西方人干净利落的食物堆放方式,不存在口水交叉这么不卫生的事。
但是她不说话了,开始默默地吃自己的早餐。
……没错,就是这种无动于衷的口气。
仿佛在说——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追寻的,只有真理。
感情?哦,那是累赘的,生命?那不过是最为廉价的牺牲品,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连从小照顾他的老人都毫不在意,好像那只是一台机器,生与死,都漠不关心。
这样的夏洛克,说他会爱上她,那真是太可笑了。
她甚至怀疑,他们所谓的恋爱关系,不过又是夏洛克的一个小实验。
“你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好像很惊讶?”
路德维希愣了一下:“什么惊讶?”
夏洛克从一旁的托盘里拿起报纸,漫不经心地浏览着,嘴角却微微勾起,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早上醒来看见我的时候,瞳孔放大,面部肌肉有细微的变化,虽然你极力掩饰,但仍然说明你并不习惯早晨看见其他人出现在你床上——这可不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人该露出的表情。”
路德维希仰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耸耸肩:
“大概是因为,以往在这种情况下,我通常都不是自然醒的……要知道,人们常常有很多种叫醒彼此的方式——花样百出,绝不重复。”
——误会?
那就误会到死吧。
who care?
夏洛克突然放下报纸,站起来,拿起整齐地叠放在一边的大衣,言简意赅:
“一起群体精神控制的活人祭祀案……如果你打定主意要错过的话。”
他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停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另外,我建议你今天不要单独出门,妈妈去给你买衣服了,你需要什么书可以直接和她说。”
路德维希像没听见一样,听着夏洛克逐渐走远的足音,端起有点冷的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春韭:晚饭吃甚?
朋友:卷福有孩子了你知道吗?
春韭:……晚饭吃甚?
朋友:两个月了哦
春韭:……
朋友:晚饭吃甚?
春韭:我的美男子都有孩子了还吃个毛线,不吃
卷福有宝宝了,所以今天抽了,之前一直发,一直发,发不上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