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到底是熟门熟路,一路穿墙过院,最后混在换班的人群中来到府邸的东门,这里只有两人把守,见我俩匆忙外行,一把拦住,问道:“你们两人看起来很陌生,是什么人?”
“我们是给寨主送收成表的。”
“哦,”当差的算了算日子,“嗯,老三呢,往年不都是他来吗?”,
“三叔儿媳妇,生娃今年来不了了,我是他侄子,他让我来的。”
“他是谁?”守卫指了指我。
玲玲好像没有想好这一环节,我赶忙抢着回答:“我是他家护院,专门护送总要的东西,你想想,这么重要的东西,第一次换成别人来送,弄丢了怎么办?”
那人将信将疑,刚要质询,这时了两个差役过来换班,那人说道:“行了行了快走吧,我要吃饭去了。”
玲玲拉着我,快速溜了出去。来到外面,玲玲立刻松了口气,玲玲兴奋的告诉我,这是她第一次出来,有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夜晚的陆家村分外热闹,跟议事厅天地之差。玲玲如出笼小鸟一般在广场上跑了起来,因为是第一次出来,兴奋的有些过头,竟全然忘了陪我出来的目的,这让我想起了清朝皇宫里的格格妃子,我也不忍心打扰她,直到玲玲自己发现,才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要找信先生?”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心说这小丫头也太粗心大意了,不过也不能怪她,好在玲玲及时想了起来,否则我非的急死不可。
玲玲告诉我信先生一定会在广场的某个角落,可两人在广场转了大半天,看的眼花缭乱,也没找到一个戴眼镜的,无奈之下,找了一个小贩问了问,小贩说,这几天都不见信先生出摊,也许是家里有事,我们问他信先生的家在哪里,小贩说不知道,我们接连问了几个人,都知道信先生这个人,可就是不知道他家住哪里。
无奈之下,我对玲玲说:“我从议事厅出来就不可能回去了,可能要找个地方住上几晚,你还是趁着没被别人发现,回去吧!。”
玲玲有些舍不得,问道:“真的不回去?我也不想回去,我能跟你一起住几天吗?”
我心里知道知道玲玲对外面的世界还没有新鲜够,哪怕是陪我一起去找人,她也觉得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你们议事厅,不会清点人数吗?”
玲玲摇了摇头,“议事厅那么多人,不见我一个,没关系,再说了,铛铛也会帮我敷衍一阵子的。”
我见玲玲眼神闪烁,知道她在说谎,但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想帮助她,抬头见天色已晚,点了点头说:“这附近有没有好一点的旅馆?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接着找,你看行吗?”
玲玲很高兴,“我听说有个地方条件不错,好像叫渤海客栈。”
两人打听了渤海客栈的位置,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座三层古典小楼的面前,门口挂着帆布大旗,上面赫然写着‘渤海客栈’四个字,可令人奇怪的是,客栈大门紧闭,并没有开张营业的意思,怎么看都不像给外人住的旅馆。
我本想离开,可玲玲说周围在没听说过有住的地方。我担心这里条件差,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迈步来到渤海客栈门前,用力一推,大门嘎吱一声开了,眼前是一座漆黑阴森的大厅。玲玲浑身打颤,一个劲的往我肩膀上靠,我也觉得气氛不对,立刻警惕起来。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一旁的玲玲忽然大叫了一声,我猛的一回头,发现身后正站着一个人,依稀可见的古铜色皮肤,着实吓的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要是换做平时,我早就撒丫子开溜了,可如今玲玲就在自己身边,纵然对面站着的是妖魔厉鬼,我也不能乱了阵脚,给男子汉大丈夫们丢人啊!
我高声呵道:“来者何人?”
那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一动不动,好想没听见一样。我心里一沉,难道这次真的碰见鬼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对面那人忽然开始发抖。
我心里大骂,“这是要现原形啊!”
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往往会更加冷静,视觉也会比平时灵敏几倍。我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仔细观看对面来人,发现此人其貌不扬,但面容中却带着一丝憨厚,两只眼睛呆滞无神,似乎受过什么惊吓。我认定此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刚要向前迈步确认,却发现那人颤抖的却更加厉害,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我跟玲玲对视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周围并没有任何骇人之物。转身刚要解释,那人怪叫一声,动如脱兔,一下子窜进了渤海客栈的大门,紧接着‘咣当’一声,大门被死死的关上了。
我怔在原地,心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说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看到了我才害怕?
玲玲不解,“你刚刚看到那人的眼睛了吗?那人看你的时候好像很害怕,就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除此之外,”玲玲顿了顿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觉得那人似乎认识你,但却又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立刻认出你,又或者说,在他的心里,有你邪恶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