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禾青那可怜的月例,怎么吃得饱?何况如今是两个人,胃口大开的时候。反正四阿哥不爱荤,禾青入府后四阿哥那份肉也渐渐的吃进肚子里,如今不过说的开点,直接给了也不用等四阿哥来了才能煞费苦心的算着记着很是辛苦。
四阿哥如此好心,引得禾青心里一跳一跳的。她本来性子就爱跳,如今月份浅根本感受不到什么为母的心情。更多的,是觉得罗嬷嬷待自己更好了,连着四阿哥也是。想想李氏之前那么跳脱,想来也是四阿哥这么宽容纵出来的。
禾青觉得,应许她也不用多久,就要得寸进尺了。心里连忙谨慎的嘟囔几句,边抬头和四阿哥诉说这件大喜事的发现和经过,很是精神。
有了宋氏和李氏的对比,禾青这幅样子很让四阿哥满意,又有些担忧禾青不够稳重。轻拍着禾青的手臂,只看着禾青嘴巴不停的说着,胡敲梆子乱击馨,简直欣喜若狂。四阿哥很安静的听着,用膳的时候满满的塞了一桌子,让禾青吃了个底朝天。
等到禾青睡下了,四阿哥这才回去。
禾青自觉把事情交代好了,一觉睡得香甜又格外地沉。她早早地先和四阿哥,也是为了保全自己。显然,结果是不错的。因为月份尚浅,两人都没有提向外张扬,只是叫贴身的几个奴才仔细着。
罗嬷嬷很是谨慎,一时之间也无人察觉。便是四阿哥纵着禾青大吃,这些都是有了先例的,也只是让人觉得武格格在宫里走了一趟,反而四阿哥更宠爱罢了。
正在调养的乌雅氏一听,急急忙忙的跑去了李氏那处。两人住的近,转个弯进了院子,待李氏得了信,乌雅氏已经走了进来,“李姐姐,你可得替妹妹做主啊!”
李氏面上的笑容一僵,让奶嬷嬷把二格格抱走,这才慢条斯理的叫乌雅氏坐下,“这么忙不迭过来,人都要着了似的,先吃口茶,省得说起话来这么语无伦次。”
大早上的跑来,传出去了怎么看她?乌雅氏向来蠢笨又是一根筋,李氏打心眼里就没重视过。要不是德妃,她才懒得搭理。
乌雅氏轻蹙眉头,她瞧紧了李氏的反应,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坐在一旁。
李氏慢悠悠的吃了口茶,等奴才们端上了糕点,“晨起太急了,二格格闹的狠,我也饿了。”
乌雅氏抿了嘴,终是忍不住,“李姐姐你只管吃,可我心里头实在难受!”
“奴才们好吃好喝的待着,德妃娘娘听闻妹妹身子不适也很是紧张,还是难受,这姐姐也没法子了。”李氏对于乌雅氏那副娇气的模样,很是看不上,自然的也跟着有些敷衍。有着德妃出头,还这么被人欺负,也实在是丢人至极。
李氏不冷不热的样子,乌雅氏早就清楚,心里不舒坦却也压着,秀眉轻拢眼里含着欲滴的泪水,很是可怜,“爷总对姑母有些误会,可恨那些不安生的人见缝插针,如今也是许久不来看妹妹了。便是如此,还不放过妹妹,心肠何其歹毒!”
乌雅氏哭哭啼啼的小模样,愈发衬得人娇俏年轻,李氏看的心烦,“妹妹莫要气,伤了身子可不是让她得意,德妃娘娘晓得了可如何是好?”
李氏一说,乌雅氏更是伤怀,低着头好一顿哽咽。
原来李氏在德妃跟前服侍,乌雅氏入府后又得李氏仰赖几回,渐渐地也很是信任李氏。只觉得两人可说是一路出来,应就是一处的人,阖该助她一臂之力才是。
乌雅氏想的也不差,可架不住自己的性子,也很让李氏烦扰。李氏心想二格格和乌雅氏出事很是巧合,自然蹊跷不说,又急于打发了人。面上不由的一转,哀愁的叹了口气,很是疲倦的揉了揉额角,“瞧着妹妹哭着,姐姐心里也很是难受。原想着伺候爷,有了二格格也是大好的事,现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氏说的很是感慨,乌雅氏抹了一把泪水,“姐姐说的什么话?”
“哎,也是我面皮薄。”李氏摆着手,让奴才把都端下去。那奴才张着嘴要说什么,可李氏却很明了的瞪了一眼,乌雅氏眼见着奴才走开,心里不由得信了两分。李氏心里不免也真的有些难受,双眼半是氤氲,“爷那日来,我本是极高兴的,可不想二格格不好,爷当时就不高兴了。等太医诊过脉,就再也没见过了。”
乌雅氏瞠目结舌,兀自在心头盘算这是几日的事情。她那日身子不好,好歹四爷还来过几日,姑母疼惜她,也赏赐了好些滋补东西。可她向来娇贵,冷冰冰的东西见不着人,过了几日只觉得满腔的委屈,又听闻东院的动静,这才坐不住的往李氏这儿,要讨个开解罢了。
李氏垂着眼,只当没看着乌雅氏那副讨人厌的样子,又抬眼很是关怀,“妹妹今日过来,想来已经大好了?”
乌雅氏微浅的抿着唇,李氏这才缓口气,“二格格哭闹的不行,姐姐一时走不开,如今妹妹无碍,我也放心了。”
李氏说的很是得当,乌雅氏不由惭愧的低了头,心里思绪一会儿,犹豫着道,“听嬷嬷说,这个武格格很是讨太后的欢心,姑母当时还看着呢,太后竟直直瞧着武格格的肚子不放,丝毫不避讳。”
乌雅氏压着声色,却很是激动,李氏听着眉头一挑,“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