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岭也同样并不觉得邹逸乔是刻意的,正因为不刻意,所以看起来才那么像真的。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杜维龄不自觉地勾了下嘴角,有些笑意,在某种程度上他有点放心了,可是转念间,他又没有多大高兴了,反而有些遗憾,邹逸乔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从失去麦琪的悲伤中走出来了?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摸出手机,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又是等了许久,对方才接听,他对此早就不满麦琪每次接他电话都磨磨蹭蹭的了,但是却隐忍着,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温柔对电话里说,“喂,干嘛呢?”
电话的另一端,麦琪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接听,这段时间,自从杜维岭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以来,她一直很怕电话响起,更怕接听到他的电话。
她知道,杜维龄对她越来越缺乏耐性了,早晚有一天他会受不了她的殚心竭虑,她的小心翼翼,他会发现她不是他心目当中的那个完美爱人。
“没有,没有干嘛,我已经从杂志社辞职了……”麦琪略带迟疑地说,
“很好,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就是听话。” 杜维岭宠溺地,“去德国的签证就快办好了……”
“我可不可以不离开这儿?”一开始答应他离开这座城市,是应该她受不了这样的煎熬,想要逃,逃得远远的,可是她现在后悔了,就算丢掉这里自己不敢或者说羞于面对的一切,她也逃不出自己羞愧的内心。又何苦非要走到异国他乡去呢?
杜维岭蹙了下眉,他太了解她了,一个跟邹逸乔恩爱了七年的女人,一个两岁孩子的母亲,让她一下子割舍这里的一切除非让她失忆,可他偏偏这么偏执,他想要她的全部。
“麦琪,”他从喉咙里溢发出一道尖酸胀瑟的声音,“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邹逸乔是你生命里的一段小插曲。”
“我只是舍不得闯闯。”
“只要你喜欢,你可以给我生七个八个孩子。”
麦琪沉默,只任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
杜维岭听着彼端的沉默,他整颗心都堵得满满,全是不快,几乎都快忘了他给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你跟邹逸乔过去了,他会像恨我一样恨你一辈子,不,比恨我还要恨你。是我毁了他,但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你才毁了他,你明白吗,麦琪?”
麦琪不自觉地抽抽鼻子,尽量隐忍着哭声,“明白,但是我求你,停止吧,别再跟他作对了,我跟你好好过。”这是她心里的想法吗?还是绝境之下情非得已的想法?她不知道,背负两个男人的爱的女人未必是幸运的,真的。
“我们当然要好好过,不然怎么对得起某人的成全呢,就在刚刚,我看到你的前夫跟一个女孩在一起。”
麦琪先是一惊,然后疏松地一笑,“你都说了,是前夫,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是他们同居以来,她说的最令他满意的一句话,“好了,乖啊,去德国的事儿等我从江城回去咱们再商量,我也不舍得跟你分开。”
他暖暖的宠溺,传进她的耳边,滴到她的心上,麦琪竟丝毫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