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动?”曾家辉停下了脚步,他很清楚,卫东这话是在作某种程度上的暗示,省委似乎还是那么固执已见,只顾大局,具体情况都不客观考虑,这算什么上级?他略微犹豫了一下,道:“官场就是这么回事,不管你卖命不卖命,稍有地方让领导不顺心,他就认为你没有大局意识了,没有事非观念了,南阳政坛经历这么几番折腾,估计社会各界,甚至中*央知道情况的,都对省委有一些评论。省委岂能受得了这种气,那怎么办呢?总不能拿省委领导问责吧,还不是要找我们下面的干部出气,好歹做个样子,反正我们顶嘴无用、反对无效、调整没法,由得领导们摆布去呗。”
怀璧其罪,算不上替罪羊,代为受过。
卫东沉吟,眼睛盯着远处,若有所思。曾家辉的牢骚,他有同感,同时也听出了曾家辉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无奈的口吻无疑。但他也有一种复杂的心理:现在明白了吧,咱们以前斗来斗去,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长在省委的眼里算个屁,惹得他们不爽了,还不是想怎么扁就怎么扁?
不管是调整市委书记,还是调整市长,对南阳来讲都是悲哀!对他们两人来讲,也会兔死狐悲!
但他回想起南阳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卫东心里还是无比佩服曾空辉:人虽年轻,但少年老成、老谋深算,处处把握先机,让人防不胜防,却又从不藏着掖着,来就来得堂堂正正,做也做得光明正大,称得上是大家风范,这一点他自愧不如,严格来讲,自己跟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他是不得不佩服。至于他身后蕴藏的能量,到目前为止,卫东心中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人家屡遇险境,总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毫发无伤,政治上似乎大有后台,经济上财大气粗,特别是他的招商引资成绩,不仅在长丰、南阳两地连续创下历史记录,就是在舟山省,也前无古人。
想想现在南阳的局面,自己一系被收的收、调的调,冉金高、陆不平卧薪尝胆积蓄的那点力量,根本不成气候,被他一个星期就化为子虚乌有,谁能真正有机会检测他究竟有多大能量?
卫东小心翼翼地道:“曾书记,我从小道得一个消息,据说省委要让我离开南阳,这事您听说了吗?”
“调你走?没听说啊?”曾家辉心中小有惊异,省委如果真有这个意思的话,那到底是在动卫东呢,还是在动自己?至今为止,省委竟然没有人事先问一问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意思,在南阳这个地方,经过一番浴血奋斗,刚刚能与市长卫东尿到一个壶里,立马又要将他调走,什么意思?空了一个市委副书记,又要调走一个市长?摆明了还是对自己这个市委书记不满意嘛,估计不是考虑自己刚来几个月,恐怕调走的就应该是自己了。
卫东提前知道这些消息并不足为奇,省委常务副省长自然会告诉他,可其他领导怎么也不向自己透露一下呢?
心中虽有千百疑问,但他脸上表现还是平淡无奇,随意地问道:“卫市长怎么想起跟我说这个事?”
短暂的沉默,卫东才坦诚地说道:“因为我也想不通。”
“哦。”曾家辉看了卫东一眼,道:“初步去向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