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抢死人的钱,也不怕亏心。”
旁边一桌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对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怎么?什么死人的钱?”有八卦可听,本是准备走的几人又围了上来。
“这定国公不是为了救圣上而战死了嘛?这顾府里的老太君和二爷就把国公爷留给自个嫡女做嫁妆的银子给贪了,好大一笔银子啊!要不就顾二爷那样子,能这样买地买铺子买寿大师的画?”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是说,只是代管?”
“代管?他前儿跟我抢同一个铺子,不要命的抬价,得了手后,写的可是顾二爷的名字,那寿大师的画更是不要钱一般的收,前儿买的一幅说是出了两千八百两的天价,就这么弄,还能有多少到得了顾小姐手上?”
“老大!”
秦齐伸手,按住了亲卫拔刀的手,微微摇了摇头,侧耳继续听那些人说话。
“不要命的抬价?”
“是啊,直接比官价多了三倍!真是,不是自个的钱花起来不心痛。”
“那么高?那铺子一定很好了?你们府里不是有钱吗?怎么让他们抢了去?”
“哼,咱们才不跟那蠢货一样,这次罚没的铺子那么多,第一批放出来的都是地段不好的,本也没一定要,我只是看不过他们那嘴脸,故意跟他们抬抬价,就那铺子,我要真要,还要往下压个百来两才值。”
“要说起来,这次抄了那么多人家,放出来那么多铺子,但是买的人却不多?”
“现在是买的人不多,再过一个月就不知道了。”
“这话怎么说?”
“你们想想,这次被抄的,哪家不被冠上贪官污吏之名?那些家产一看就是贪了来的,这种风头上,有几家敢像顾家这般大手笔的买铺子?那不是跟皇帝说我家有钱,我家钱来路不正,找死嘛!”
“那怎么过一个月就不知道了?”
那管事嗤笑一声,道:“这世上有钱的又不止京城当官之人,再说,只是不一次买,不会分几次啊。”
“那这次宁远侯府不多置办点?你们府里三爷最会赚钱,会错过这次机会?”
管事高深莫测的一笑,将茶喝干,对周围人抱拳一礼后,便施施然的走了。
“这定国公府和宁远侯府向来不对付,各位当笑话听听就好。”老板一边送菜一边打着哈哈道。
秦齐眼光闪了闪,丢了几个铜板在桌上,让亲卫继续吃,便闪身离开小店,追上了那管事。
“这位兄弟。”轻拍了一下管事的肩头,秦齐就势将他拽进了旁边小巷中。
“壮士何事?”扫了一下眼前这个身着青衣身形伟岸的年轻人,管事皱了皱眉头道。
“我刚听大哥说,那顾家二爷只要是寿大师的画就高价收,小弟手中正好有几幅,想跟大哥合个伙,卖了后,咱也想置办点铺子。”秦齐言辞恳恳,笑容憨厚亲切。
管事一愣,道:“这事,你找那福管事不就好?”
抄家之时,士兵多少会自己藏点东西,然后偷偷拿出来卖,这次抄家的主力是西北军,随后是南海军,禁卫军就抄了那么两三家而已,不过外面流出来的物品,却多是从禁卫军和南海军手上,西北军走得早,倒是一个都没有。
这年轻人,只怕不是禁卫军就是南海军。
“大哥连铺子都能让他们出三倍,咱这寿大师的画,相信大哥一定能再出天价,若是成了,小弟愿以二成作为酬劳。”
“如此……”管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钱是小事,不过,能让顾二爷吃瘪,倒是我家主子最喜之事,好,这事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