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牛看了下红鹰,又瞅了下黑鹰,然后偷眼去瞧顾欣悦。
红鹰是秦齐送来的消息,黑鹰……
天知道,在秦齐命令他们隐藏行踪之后,他便掩去了身上吸引黑鹰的气味,想着依照秦齐所说,到了秦州再和顾陌寒通消息。
可是,今儿这真不能怪他啊!
这黑鹰的性子随了主人,只怕是看到那红鹰就追了过来……
顾欣悦神情淡定的瞟了他一眼,从马上俯身,伸手,将红鹰腿上的竹筒倒了出来。
秦齐的信一向不多言,不过几个字而已,笔式沉稳有力,笔形厚重,几个字,便占据了一张纸条。
我很好,你呢?
将纸条展现给何牛看,见他脸上又出现了那便秘般的神情,顾欣悦一笑,将红鹰另外一条腿上的竹筒解了下来。
那竹筒里面的纸条上,则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不过,都是她看不懂的特殊文字。
顾欣悦将那纸条递给何牛。
这些,是何牛他们之间传递信息用的,只有他们能看得懂。
何牛瞅了瞅纸条,苦着脸,将嘴角对黑鹰努努。
姑娘,这边还有一只,你得等它们飞开了,我才能空出手来啊。
顾欣悦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想转头,被何牛那瞬间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给吓住,想了想,伸手,将缠在黑鹰腿上的布条给解了下来。
那一块软缎,入手轻软舒适嫩滑,正是她以前特意带给他做内衣的布料。
不,这应该是从内衣上撕下来的布料。
手握着那片布,顾欣悦眼眸低垂,脑袋都放空了片刻,方将那布片展开。
字未显,露出的便是一片血红之色。
在银白色的软缎之上,露出了触目惊心般的视觉效果。
吸了一口气,顾欣悦将布片完全展开,那上面的字亦露了出来。
鲜血写就,铁画银钩,因为鲜血颜色已经变黑,而更显苍劲沧然。
欣悦可和你在一起?安好?
安好……
顾欣悦唇角轻勾,露了讥讽之意,可心中,却好似被那铁钩一般的字迹给戳中,生生的痛了起来。
“我们,我们先去前面扎营。”探目瞧见那布片的模样,何牛心中大动,忙道了一声,让两只鹰先飞开,牵了顾欣悦的缰绳,带队往那片开阔地而去。
究竟,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才能让顾陌寒用鲜血写这个信息?
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顾陌寒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要来信问他……
嗷,太复杂,他想不通啊!
由着何牛牵着马往前走,顾欣悦冷冷的看着那快布片,等到了那开阔地之后,自己跳下马来,回去马车上。
何牛愣愣的看着她,揉了揉头,将那个写了秘信的纸条打开,还未看完,就将顾欣悦从马车上下来,将那块布片丢给了他。
愣了一下,何牛下意识的便将布片展开。
在那血字的背面,顾欣悦用黛笔(眉笔)写了三个字。
我回京。
简简单单,字虽然不算漂亮,但绝对能看懂。
但是无端的,何牛从那三字里硬是看出了决绝。
将布片一握,何牛召唤来了黑鹰,将布片缠绕上去之时,不觉偷瞧了采薇一眼。
女人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