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春盈嗔怨的瞟了她一眼,道:“前儿何公子又来了扬州,却是听闻得了怪病,浑身都痒痒,便没有住在自家的宅子,却是住进了汪府,恰巧那一天,汪府的大姑娘也回了家,那天晚上,汪家便闹腾起来,一大早的,汪府的大姑娘便悬梁自尽了,留下血书,说是被那何公子偷入闺房强行羞辱,实在无颜活下去。”
“这在汪府,怎能让何公子闯进去的?”顾欣悦奇道。
虽说是商户,但是汪家这么富裕,家里的下人肯定不少,陪在大姑娘房里的都应该有丫鬟,怎么就让何公子得手?
“公子有所不知。”旁边的舞女声带不屑的道:“这何公子虽然是淮安人,却是和咱扬州的李爷相交甚好,那天,是和那李爷手下一起犯的病,说是汪家有好医生,才特意带了人去借住,顺便治病的,那李爷手下,可是个江湖人士,汪大姑娘身边人再多,亦是防不住。”
春盈瞪了舞女一眼,忙道:“而且,听说出事之后,那何公子和李爷的手下便不见了,汪家本是准备按下此事,结果汪大姑娘这一自尽,汪老爷便忍不住了,为了不让人随意污蔑汪大姑娘,便将事都捅了出来,报了官府,如今,官府已经出了拘捕令,要抓那两人呢。”
“可怜汪家,只怕要家破人亡了。”一直默默弹着琵琶的女子停住了手,端起身边的茶碗抿了一口,几若不闻的叹了口气。
她声音太低,顾欣悦没有听清楚,探头问道:“你说什么?”
“公子还想听何曲?”女子却是一笑,抬头道。
“公子,吃得差不多了,你不是还约了唐兄要夜游的嘛?不若回去休息休息。”秦齐淡然而笑,不露声色的扫了那女子一眼。
顾欣悦微怔了一下,笑道:“也是,多谢各位姐姐,下次再来,还请各位姐姐来玩。”
这话一说,便是春盈亦不多话,只盈盈起身,接过顾欣悦丢过来的镯子,笑盈盈的和其他人往门外走。
只留了那琵琶女还在屋子里,眼眸低垂的抱着琵琶站在桌边。
顾欣悦不觉好奇的看着她。
“公子,店里规矩,小女子们献艺,由客人直接给钱,一般,是五十文一人,若有打赏,便是归了自己。”琵琶女不卑不亢的道。
顾欣悦拍了一下脑袋。
是了,除了这个琵琶女一直在弹奏之外,其余人都上来说了故事,得了她少则一两,多则五两的赏银,唯有她,一文未得。
忙从袖中掏了一块三两的碎银出来。
手还没有伸出去,秦齐已经将一个五两的银锭放在了桌上,淡笑道:“为何会家破人亡?”
琵琶女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斜瞄了一眼门外,低声道:“李老爷是扬州一霸,那扬州知府又只有今年一年的任期,赎那花魁,便砸了千金。”
说着,福身一礼,从顾欣悦手中接过那碎银,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脚步微顿,声音更低的道:“客人若只是想在扬州玩耍,这些事,便当个笑话听吧,左不过几天,这汪府的案子,便会换个说法。”
不用几日。
第二日,顾欣悦一行人逛了一天的街,还游了一下瘦西湖,晚间在客栈外面的酒楼喝茶之时,便听到了旁人的议论。
说是汪府的案子说法已经完全变了。
说是,汪家大姑娘一直暗恋何公子,结果被妹妹抢了人,心有不甘,便趁着何公子在府里之机,骗了那何公子到屋子里,何公子抵死不从,逃了出去,汪大姑娘羞愧难当,才悬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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