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拿着玉玦的人死了,前江淮侯也死了,现在的江淮侯,只怕连这玉玦的存在都不知道……
但是袁家……
手指在玉玦上摸了一下,顾欣悦抬头看向边走边将她脱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的袁子苏。
“姑娘?”袁子苏起身正看见顾欣悦一脸的若有所思,出声唤道。
“紫苏,当年秦家之事,是由袁家出面首告,子虚乌有的告秦家谋反,这事,你知道嘛?”顾欣悦眼神有些飘忽的看着他问道。
袁子苏的脸色微微一白,沉吟良久后,微微点头道:“年少之时,我在祖父书房里睡着了,听到祖父和父亲的话,当时,祖父说,他很是后悔,不应该听人指使,诬告秦家,毁了秦家,反而成就了罗家在甘州的霸势,而他们却是一无所得不说,还被人威胁。”
看着袁子苏脸颊苍白,顾欣悦回过神来,道:“我不是怪你,此事跟你无关,只是,袁家做出这等事,若是秦家报复回去,我觉得亦是正常。”
她相信袁子苏,相信袁子苏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相信他在燕国遗迹说的话。
相信袁子苏不会因为袁家被灭而迁怒到秦陌寒身上。
可是现在……
袁子苏缓步走近木桶,手搭在了木桶边缘上,缓缓的跪了下去,声音很轻很轻的道:“姑娘,不相信子苏嘛?”
顾欣悦一怔,忙摇头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
看着袁子苏那苍白到一丝血色都无的脸,顾欣悦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只能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全部沉进了水里。
袁子苏看着她那漂浮在水面上的长发,咬了下唇,沉声道:“袁家的恩怨与我无关,再说,本就是袁家先对不起秦家,本就是因为野心而让自己覆灭的家族,秦将军对袁家所做,本就无可厚非。”
顾欣悦哧溜一声从水里钻了出来,又哧溜一下沉了下去,将胸口掩在了花瓣之下,扶着桶边道:“你知道!”
袁子苏抬手,将沾在她鼻尖的花瓣捻开,道:“嗯,原先不能确定,后来却是能想到,大将军也好,镇北将军也好,都是秦家后裔。”
若说以前没有注意,但是秦陌寒带着秦福他们都住在了郡主府,顾欣悦又带着他们弄那个沙盘。
话语之中多少会露出一些。
再想想以前祖父曾经叹息过,当年秦倚天和秦云天是多么出众的人才。
前后对比,他心里便有了一些猜想。
而顾欣悦前头那一句话,便像是挑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所有的事,便都能明了了。
也是啊,也唯有秦家之人,才能那般大胜柔然人,才能带出那种铁血战士。
才让她倾心相爱……
“子苏!”顾欣悦盯着他,轻唤了一声。
袁子苏低垂了眼帘,轻声道:“姑娘,若说,若说以前我没有一丝报仇的想法,我不敢说,但是,在燕国遗迹那,我便下了决心,袁家的子苏早死了,现在的,只不过是姑娘的大丫鬟紫苏而已,人是姑娘的,命是姑娘的,心……”
耳根微微一红,袁子苏扭过了头,道:“总之,姑娘要子苏做什么子苏就做什么,便是要子苏去死,子苏也不会犹豫一分。”
“胡说!”顾欣悦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急道:“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我只是想问你,当年袁家对秦家出手后,有没有被人袭击?那个玉玦,有没有人去抢过?”
袁子苏微微一怔,细细想了想道:“姑娘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自小,家中就养着武林高手,祖父的书房也一直守备森严,小时候,府里也闯进去过人,那次我听到祖父和父亲说起秦家之事时,祖父还说,要是那人再威胁他们,便联合他人一起将事情告知皇帝,从那以后,府里便没有人闯入了。”
声音微顿了一下,袁子苏低声道:“还有一事,我在金陵,见到了袁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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