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不肯用兵,两军便僵持起来,几天也不见动静,不过很快就有了变化,张辽在广昌城下扎营的消息传到了公孙瓒那里,公孙瓒见到程东有动静了,便领军折返了涿郡,而公孙瓒折返涿郡的消息有传到了袁绍耳中,一时间让袁绍有些摸不着北,但是这摆明了公孙瓒于程东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有争端,公孙瓒是败了,但是却不知与败得如此彻底,这让袁绍心中有些不踏实。
这一日袁绍将许攸审配郭图请到自己大帐,便将公孙瓒南返涿郡的消息说了一遍,只是不等袁绍话音落下,许攸便已经脸色微变:“主公,事出反常必有妖,张辽屯于城下,公孙瓒南返涿郡,程东好像没有动静,但是以我之见只怕大事不妙呀——”
“如何?”袁绍脸色一沉,心中也有了计较,却来问许攸。
许攸朝郭图看了一眼,郭图也是叹了口气,这才听许攸幽幽地道:“主公,张辽兵弱,为何忽然屯于城下,这绝对是程东有令,张辽自然不会攻城,最大的可能就是拖住主公,拖住主公为何,那就只有咱们身后的冀州,如今主公新取冀州,正是立足未稳之际,如果程东有意冀州的话,那么就只能和公孙瓒和解,而公孙瓒此时折返涿郡,也未尝不是想要进攻冀州,如果主公被拖在这里,那么公孙瓒一路从涿郡发兵,一路从青州发兵,人心惶惶之际,冀州还真的很危险。”
“正是,程东被公孙瓒拖住,咱们有机会进攻代郡,只是如今公孙瓒要是和程东有了勾结的话,冀州真是危矣,当务之急,主公不如折返回魏郡稳定人心。”审配脸带忧色,皱着眉头只是叹了口气。
“那我就回去,只是这两万兵马行动目标太大,况且张辽屯于城下,若是撤走了,等于将广昌送给了张辽,这可是常山国的门户呀。”袁绍眉头紧锁,心中拿捏不住,好一会长长地吐了口气。
眼见众人都有话说,郭图却是按耐不住,抢在许攸前面,咳嗦了一声:“主公何必担心,魏郡有兵马三四万,加上涿鹿安平国的人马,公孙瓒套不得便宜,只是没有主公的话,人心不稳而已,只要主公帅轻骑回去,一切便都足矣,至于广昌,图愿意为主公镇守,也好迷惑公孙瓒于程东,到时候公孙瓒若攻冀州,正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许攸与审配点头应是,袁绍也随即释怀,冀州兵员充足,只是若没有自己回去镇压的话,就怕那些降将出问题,自己来广昌之前,不是还差点被耿武刺杀了吗,韩馥虽然让了州牧之位,但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可还是有些愚忠之人,若是自己不再,这些人趁着战乱之际兴风作浪,那冀州才真是危险。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就领五百马军赶回去,子远,正南都随我一起回去吧,这里就交给公则了。”袁绍朝郭图点了点头,郭图还是比较让他放心的。
“主公应该将颜良文丑都带回去才行,这一路回去,主公大意不得,”许攸摇了摇头,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程东善诡谋,让张辽屯兵于城下,那么就一定有后手,若我是程东,便在途中设伏,也未必是大军,还是让两位将军随主公回去护卫才是。”
话音落下,郭图却是嘿了一声:“那只怕是不妥,颜良这几日天天去边军大营叫骂,若是明日忽然不去,只怕张辽就能猜到主公有异动了。”
说来说去,最终还是将颜良留了下来,袁绍领五百马军返回去,路上有文丑负责,许攸审配随行,至于边军要在冀州境内埋伏,袁绍心中并不太相信,这岂是一句话那么简单,想要进冀州,如何能瞒得住自己的探马,况且边军如今还有不能抽得出来的大军吗?只怕是不能,边军的那点家底,到如今已经到了头,就是现在兵力也有些若弱,又如何谋取冀州,这多半是公孙瓒和程东达成了一种协议。
这一天,众人商量了很多,公孙瓒走后的事情,郭图且稳,如果有机会就攻代郡,若是没有机会,便拖在这里,一旦公孙瓒进攻冀州,不妨分兵出去攻涿郡,抄了公孙瓒的老巢,一切计划不如变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