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们算多少钱?”米阳指着老板鼻子问。
“三十八啊。哦,你们是不是理解错了,是三十八元一块鸡肉。”
“你!”米阳怒极反笑,他们以前也来这家饭馆吃饭,可今天在姐夫面前,偏偏被人敲了竹杠,他这面子往哪里放。
“你们这不是唬人吗,哪家饭店的菜按照块来卖。”周曼轻哼了一声说。
“我们家的就按一块三十八卖,不行吗,谁让你们吃之前没有问清楚,要么掏钱,要么就别想走了。”
周曼从没遇到过这么无赖的商家,气得直哆嗦,想到苏北教了她内功,真想拿这个老板实验一下。
“别想走,哈哈,你威胁谁呢?”米阳哈哈大笑,一拍楚鼎天的肩膀,说:“就我这兄弟一个人,单挑你们一个饭店都没问题,还跟我装。”
米阳的一声挑衅,周围的食客,还有外面摆摊的以及路人,都涌了进来,怒气冲冲的看着这几个人。
“赵三,怎么回事?”一个年长的老人问。
“老哥,你给评评理,这几个外地人吃饭不给钱,还想跟我动手。”
老头哼了一声,“动手?我看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动这个手,几个外地人,居然还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位叫赵三的老板阴笑看着几个人,不一会儿的功夫,餐馆聚集了十几个朋友,随时准备群殴了这几个外乡人。
苏北吃饱喝足,擦了擦嘴,点了根烟,环视一周,对周曼笑道:“结账。”
“姐夫,他们这明显是黑咱们啊。”
“别因为几只虱子少了皮袄。你来这里可不是闹事的。”
周曼听苏北这么说,拉着一张脸,从包里数出八千五扔在桌子上,转身跟着苏北离开了饭馆,这是她这辈子吃的最贵的一顿饭。
宰客成功的赵老板给老乡们发烟发酒,挑衅的站在门口看着几人,自认为仗着人多势众,对方怕了他们,殊不知这种情况,苏北一挥手能把这个二层小楼给拍倒。
“他大爷的,居然敢黑老子,要不是今天有事,老子非拆了他的破庙。”米阳愤愤不平的开车。
苏北往他嘴里塞了根烟,调侃道:“你现在就去,我们保证不拉着你。”
米阳尴尬的挠挠头,“姐夫、天哥,你们俩真行,就这么被人欺负,也不说做出点反应,如果姐夫出手的话,我看这些白痴还嚣张的。”
楚鼎天无奈道:“看来,昨晚苏先生来到镇上,已经有人给他们通过气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针对我们。”
“那能是谁呢……”米阳思索了半晌,拍了拍方向盘说:“肯定是韩四方!”
“韩四方是谁?”苏北问。
“县里最大的地痞,上下都有关系,天哥打听的消息,韩四方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之一。”
“有钱?”苏北吐了个心形烟圈,惹来周曼的一拧。
“他能有多少钱,重要的是他是搞拆迁的,这么说吧,只要天池村度假村项目落实下来,无论是哪个开发商,都得用到韩四方。天哥,你知道的多,跟姐夫说说这个鸟人。”
楚鼎天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如果是韩四方,确实有点棘手。据说韩家祖辈是和尚。”
“和尚,你听谁说的,我咋不知道。”米阳插嘴。
苏北摆摆手,让楚鼎天继续说下去,感觉有点意思这事。
“具体是不是和尚,我也是道听途说,大概意思就是说,韩四方祖辈,在木鹿县有个香堂,旧社会农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年的收成除了上税外,还要进献给韩家的香堂保平安。”
“起初,人们对韩家祖辈是崇敬,不过后来韩家的后人有点土匪的性质了,把香堂改成武馆,好像叫威虎堂。时至今日,县里各乡镇每年也会进贡钱财,可这不够韩四方铺张浪费的,又干起了拆迁的工作,几乎是垄断了县里所有的拆迁工作。买卖和威望越来越大,不要说在木鹿县,就是在黔谭市,也没人敢惹这位土皇帝。”
米阳在天池镇的两个月,光听说韩四方的威望,今天还是头一次知道细节,不禁感叹楚鼎天这个傻大个子心还是很细腻的。
周曼看了苏北一眼说:“开发一个地区的旅游资源,韩四方这种地头蛇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哼,有姐夫在,难道还怕他个地头蛇。”
苏北扔掉烟头,淡淡的说:“杀了韩四方确实是举手之劳,可死了一个韩四方,还有十个一百个韩四方。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又不是来屠城,况且轻易动了韩四方,我们就成了阻碍人家经济发展的恶人。”
“是啊,重点不是韩四方,而是让天池镇的村民意识到,建设旅游度假村,对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好事。”周曼叹了口气说。
说话间,车子进了县城,米阳轻车熟路的找到县医院,去护士站询问赵玉莹父亲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