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小皇子抽筋了,宫人吓得不行,所以就找少保过来看看。”
“一个低贱的小畜生,命还挺硬的。”朱丽颖咬牙切齿的语气,眼神更是犀利无比,她夺下照顾萧沫的权利,为的就是把他拖死在病情中,可没想到他一个小孩子的命力,竟这么顽强。
小宫女一笑,一脸幸灾乐祸说道:“娘娘放心,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朱丽颖暗自深叹了一声,忽然,她像似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方才说,是易呈墨来看诊的?”
“是的,是易少傅。”小宫女不以为然的回答。
朱丽颖若有所思的低垂着眼眸,本来易呈墨就是负责萧沫病情的太医,他来看诊,倒是并不奇怪,只是她内心莫名的有种不安,好像总是在唆使她起疑。
忽然,朱丽颖想到易呈墨和郝若初之间不洁的关系,她心头的那种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
“走,随本宫去看看。”朱丽颖说着便揭被子下床。
小宫女还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去询问,只能赶忙的帮朱丽颖找衣物穿上。
“沫儿…沫儿…”趴在床榻边的郝若初,低沉揪心的呼喊着。
萧沫较小的身子,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被,惨白如纸的面容,深陷的眼眸,干裂的唇瓣,微弱的呼吸,无一呈现死神时刻游走在他身体上。
“她们怎么可以把沫儿糟蹋成这样,怎么可以。”郝若初抱着萧沫较小的身体,悲泣的不能自持。
易呈墨担心她因为伤心过度,遭人发觉,所以他上去安慰道:“娘娘,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快走吧。”
“再让我陪沫儿一会,就一会。”郝若初紧张的抓着易呈墨的手,一双梨花带雨的美眸中,流露着哀求。
易呈墨剑眉深锁,他看了床榻上的萧沫,难得他们有缘,或许也该给他们一个告别的机会,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
握着萧沫原本肉呼呼的小手,如今已经变得蜡黄,可爱的笑脸,再看不到一丝生机的可能,郝若初内心害怕失去的恐惧,越加强烈跳跃在心底,她无力去压制,又彷徨的不能接受。
“沫儿,母后来看你了,你一定坚强的醒来,母后还在等你一起游山玩水,我们说好做最快乐的母子…”郝若初压低着哽咽的音声,泪水却早已滚动在眼眶中。
一个女人的无助,或者说属于她的无助,恐怕也只会体现在这个时候,易呈墨在旁默默的看着她,此刻她没有丝毫智障的表现,更像极了一个正常人,悲痛在伤心之中。
易呈墨不得不顾暇眼下的处境,所以他半蹲在郝若初身边,依旧是温和的安慰道:“娘娘请节哀,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老天不会残忍带走他的。”
“他还那么小,那么天真,那么无辜,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他,为什么…”郝若初悲痛无助的靠在易呈墨肩头,悲伤彷徨中的她,或许只想找一份可以依靠臂弯,哪怕是抚慰她此时的无助也好。
易呈墨凝重的眉眼间,流露着疼惜,可是他不敢去安抚她,就连借她一个肩膀,都要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
“哟~易少傅的兴致可真不错,深更半夜竟在此浓情蜜意。”只见朱丽颖扬着刺耳的话语,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郝若初和易呈墨都惊慌的拉开了距离,郝若初还在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易呈墨则是已经站起身,对朱丽颖颔首说道:“参见丽夫人。”
朱丽颖斜视了眼易呈墨,又瞟了眼地上压低着脸的郝若初,从眉目间的熟悉,让她多看了她一眼。
朱丽颖的突然袭击,也让易呈墨感到震惊,他原以为自己布置的天衣无缝,哪想还是逃不过朱丽颖的缜密,眼下事情显然已经瞒不住,他还不确定郝若初打算怎么面对。
眼看朱丽颖还在盯着郝若初,易呈墨又说道:“夫人深夜前来,可是有何指示?”
朱丽颖不屑一笑,“指示倒是没有,不过…错过一场美景好事,岂不是更可惜。”
原本只是抱着不安的心理,前来看看,没想到抓住易呈墨在这里偷情,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不仅是他的官职不保,起码也处理个酷刑。
朱丽颖的目标,并没有明确在郝若初身上,所以她的到来,应该不像是特地来抓他们,所以易呈墨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看看是否能保住郝若初的安全。
“夫人赎罪,微臣一时感性冲动,所以才会心生怜意,还望夫人饶过这名小宫女,微臣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朱丽颖犀利的眼神,深韵在思绪中,易呈墨是宫里少有的年轻有为,且是萧槿晟的读伴,他的话,在萧槿晟面前多少有几分分量,如果能把他纳为己用,自然是她巴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