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款款而来,从天上,走向他的身旁。
款款不只是她的步态,更是她的深情。
移除了日月的光芒,他看清了她,她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他梦中所梦心中所想。
如果不是她系着围裙,戴着白帽,右手端着一碗奶茶,左手提着一个奶桶,他不会知道她是一个挤奶的姑娘。
挤奶的姑娘对他招招手,还端着那碗奶茶,奶茶快活地跳出碗口,也对他打了个招呼,又回到碗里等着。
还在半天上,挤奶的姑娘就对他招手笑。招着手,她对着他微微笑。
一笑倾情,深情一注。
她微笑着,把所有的深情,都倾注到他的身上!
老矮子,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矮,好小,因为面对的她,就是高天,就是大地。
还远,不是距离,还久,不是时差,她一笑,他就得到。
这一注,她倾情下来的一注,他得到之多,远远超过了豆腐堰超过了索溪河。甚至超过了江河湖海。
不止超过了他的,就连月平的相象都超过了。
呱婆子消失,李明雨走了,月平以他人学上的预感,知道长生居还有大事,还在用他的珐子关注着这里。但是,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将触觉探入到这个女人的子府中去。所以,他也错过了发生在其中的精采章节,还是多年之后,有了需要,才从老矮子的回忆中还原了出来。
她微微笑着脚步轻移间,明明在向着他走来,却像是在围着灶台转,她明明一手桶一手碗双手都没有空,却像在灶台上双手忙过不停。
对他招了手,他明明已经呆了,傻了,懵了,一动未动,却又像是蹒跚着走到了灶台前,他明明高有两米,他那么大个人,却又像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
这样的场景,就算是影视,也得双镜头来拍吧。
他不到三尺,他总是饿,饿得好快,他在比他还要高一个头的灶台前候着。
她喂他,这个最美最温柔的女人,对他最好了,她一碗接一碗地喂他,他吃了,她又舀,她一直弯着,腰都没有直一下。
她一直笑着,一直喂着,不是一餐两餐,不止一天两天,而是一年又一年,一直在喂,一直在忙,对他的喂养一直没有断过,而她自己却一口都没有吃。
她不吃不喝,却一直美丽着,他想得她多美,她就会有多美。
她只为了他,他想要有多好,她就对他有多好。
灶台一直热乎乎,锅中一直温嘟嘟,这还只是奶茶吗?
不止了,何止啊!
他吞走了十四条河!在他的十四道大经脉中缓缓流着。
他又吞下了三条江,一条肠江,一条神经江,一条情感江,其中情感江是变数。
三条大江在身上,她还在一碗接一碗地喂过来。
他又吃下五座湖,心湖,肝湖,脾湖,胃湖,肾湖,其中心湖是变数。
还有吗?还有,当然有,只要他还会饿,锅中就一直为他煮着。
大雪小雪,烧锅不熄。
一日三餐,还在加餐。
她源源不断,他没有糟蹋点滴,都进了肚子。
他又喝进去四大海,那是脑海,胸海,腹海,涌泉海,其中涌泉海是变数。
她的深情一注,已经给了他五湖四海三江十四河,还有吗?有!
喝完海,又吃山!
但她没有山,于是她搬山,从他父亲那里搬过来。
担山,一镐一镐,一铲一铲,一箢一箢,一担一担,肩挑背磨,她那么单薄,山那么巍峨,她不止搬来一座。
一座青山心相连,二座青山肃两岸,三山半落青天外,风水二十四山围四面。
山高水深母亲心,但见母亲辛,谁识母亲心。(未完待续。)